石斛和决明子都是再常见不过的草药,蓝尚君心中阴沉,笑道,“这些草药如此常见,岂能当成礼物送?”
宁无心道,“知府大人不可如此说。
这草药长在府衙里,吸收正气,自然比那外面卖的普通草药好了不知多少。
如今给王爷治病,这草药的生长之处也是十分重要。”
严云启在心里忍不住轻骂,这个念之,真是胡搅蛮缠。
蓝尚君还在犹豫,只见差役已经将万婆子带了上来。
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经受一顿惊吓折磨,已经神志不清,立刻倒在地上。
十根手指淌着血,还怪异的扭曲着,一看就是受了夹刑。
宁无心走过去看了看她的手指,有些已经骨折断裂,怕是再也无法复原了。
宁无心在严云启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看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要发怒,连忙又抚着他的手肘安抚。
严云启不说话,整个大厅都十分安静,蓝尚君擦着额头的汗。
他刚才送猫儿眼香壶就是为了贿赂严云启,以免他看到万婆子的情况责罚他。
结果还没送出手,万婆子就被带来了。
严云启道,“万婆子既然已经成为残疾,只怕是不能再王府做工了。
知府觉得责任在谁?”
蓝尚君慌忙道,“王爷明鉴,万婆子之事,下官实在不知。”
严云启道,“蓝知府日理万机,手下的人做了什么,自然是不清楚的。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要是皇上知道了,只怕听起来不好听。”
蓝尚君一听说有禀报皇上的意思,立刻白了脸,他就算有后台,也敌不过皇帝亲弟弟的一道奏折!
他连忙跪下道,“求王爷指条明路!”
严云启沉吟一下,“万婆子既然已经残疾,日后生活难以自理。
刚才知府的猫儿眼香壶价值千金,只怕也还不够照顾她一生……”
蓝尚君立刻道,“下官愿将香壶送给万婆子,并另送她千金,让她从此衣食无忧!”
严云启笑道,“如此,也算稍稍表达歉疚之意。
此事不急,等找出凶手,证明万婆子确实不是凶手之时,再送她不迟。
这段期间,万婆子还是待在府衙为好。”
蓝尚君心里叫苦,还要留在这里,万一这段期间万婆子出了事,自己该怎么解释。
他却无法不从,只好答道,“下官遵命。”
严云启这才起身,和蓝尚君虚假客套几句,又带了自己要的草药,才拉着宁无心,浩浩荡荡离开府衙。
蓝尚君和众典吏一直送到府衙大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片,这才把两个瘟神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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