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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颜采随手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对司机报出公司的地址。
城市主干道长年累月的拥堵让每一辆车步履蹒跚,司机打开收音机,电台里正因惠特尼?休斯顿去世而放着怀念特辑,《Iwillalwaysloveyou》高亢的音调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颜采抿了一口豆浆,温暖甘醇的液体流进她的胃里,将之前不适的感觉一扫而光。
豆浆很好喝,或许能在五星级酒店里供应也不是没有原因,颜采花了差不多三分钟的时间喝完了那一大杯差不多六百毫升,彻底打开食欲后,又从包里翻出那袋牛皮纸包着的饼干,饼干们小巧而又精致,或许还很美味,可惜她只咬了一口,就默默放下。
糕点师明显是按照西洋人的口味来烤制这些小甜饼的,每块里边都加入了浓厚的焦糖,那总甜到骨子里的感觉与嘴里豆浆残留的香气完全不搭,他又在袋子里翻了翻,企图找出另外一种口味,很快就从皮包的最底层,翻出了一块用塑料膜密封起来的三角形饼干。
饼干的造型也很新奇,像两块牛角拼在一起,她将饼干咬下一半,入口是葱花的香味,然后她看见了夹在饼干里的小纸条。
她这时才想起为什么对这种造型的饼干很熟悉,原来这是一块签语饼,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曼哈顿那些中餐厅总喜欢在客人用餐之后送上一块,掰开之后,能在里面发现一张写一两句笑话或者谏言的纸条,让人开心或者发人深思。
她将纸条抽出来,看见上面用漂亮的花写体写着“Pleasebelieveloveisbehindyou.(请相信爱就在你身后)”
“Iwillalwaysloveyou……”
收音机里惠特尼的歌声也到了高峰。
颜采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除了一直蜿蜒向远方的车流,什么都没有。
她把纸条揉成一个小团,打开窗,扔了出去。
“我赌一年份的彩妆,那个蒋英崎对你有意思。”
文瑾把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按摩师正双手连挥在她抹满了精油的背上噼里啪啦拍个不停。
两周以后,颜采和文瑾约在城郊一家刚开业的顶级温泉spa会馆,所有费用全免,因为文瑾有这里老板给的特别优待,只为了让这家新店能在他们的杂志上有块好点的地方登几张漂亮的照片再搭配一些画龙点睛的文案。
“他们那样的公子哥一般都喜欢年轻漂亮又不懂事的小姑娘。”
颜采敷衍似地应了一句,忽然皱皱眉,站在她身边的按摩师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忙不停道歉。
“你不要太小看蒋英崎,我觉得在你们那个圈子混的人,应该比我们这个圈子对他了解得更多。”
文瑾扭过头:“蒋英崎二十三岁就开始接受他们的家族产业,从最低的助理做起,二十五岁就成功进入董事会并且无人反对,足以证明这人有多么出色的商业头脑。”
颜采附和道:“我跟他合作过,当然知道他很出色。”
“所以说这样的人才不会像暴发户家庭的富二代一样找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不然日子会过得很糟心。”
文瑾随手拿过一边的财经周刊,翻了几页,整版打开亮给颜采:“你看,前几天蒋氏又收购了好几家快要倒闭的副食品厂商,看样子是要再度扩大家族版图,照这个发展架势,我看最晚明年,蒋老爷就会完全退下来把所有的担子都丢给他那个出息儿子了。”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蒋家族长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他早就公开了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绝不是门当户对,而是把怎么当好蒋家的贤内助和左膀右臂放在第一考量的位置,这就是为什么蒋英崎都二十九岁了,名正言顺交往过的女朋友才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刚好又曾经是他最得力的下属。”
颜采好奇道:“下属,兔子不是不吃窝边草吗?”
“如果这只兔子的窝边草三辈子都吃不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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