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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打,只有死路一条。”
文靖看公羊羽神色不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但我怎么能猜出对手的心意呢?”
公羊羽道:“这就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你可知伯牙子期的事情么?”
“知道。”
文靖又兴致勃勃地道:“伯牙善奏,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心想着高山,钟子期就说:‘巍巍乎泰山。
’伯牙心里想着流水,钟子期就说:‘浩浩乎江河。
’于是伯牙将钟子期引为之音,后者死后,伯牙终身不再鼓琴。”
“是呀。”
公羊羽道:“某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洞悉人心的奇能,有人能从琴声中品出鼓琴者的心意,有人能一眼从字画中看出作者的心意,更有人能从招式中看出武学高手的心意。”
“但这和我什么关系?”
文靖道。
“嘿。”
公羊羽看了他一眼:“你在那个紫萝客栈,不是对老夫的字画评头品足,大言不惭么?”
文靖目瞪口呆:“你……你都听到了?”
公羊羽笑道:“那是自然!
自紫萝客栈开始,你们一路上说得话,我可是一句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文靖脸色发青,掉头就跑。
“你去哪里?”
公羊羽将他揪回来。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当什么淮安王。”
文靖奋力挣扎。
“谁要你作什么淮安王了?”
公羊羽奇道。
“你……你不是来抓我回去的?”
文靖比他还要奇怪。
“当然不是。”
公羊羽冷笑道:“若你真要作什么淮安王,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文靖松了口气,但又不解地问:“你和白先生不是一伙吗?”
“当然不是,那小子一天大唱什么爱国之道,抱着临安小朝廷不放,不惜做那个狗屁千岁的奴才,哼,我早就不认他这个徒弟。”
公羊羽面如寒霜,望着星空,缓缓道:“说什么大宋江山,五百年前,哪有什么大宋,又说什么蒙古皇帝,嘿,一百年前,又哪有什么成吉思汗。
蒙古人视人命若草芥,大宋那些官儿又何尝将老百姓当人看,蒙古人要得不过是他勃尔只斤的天下,大宋那个混蛋皇帝,也不过是要保他赵家的江山。
依我看来,他们两家,不过是两条野狗,争一根骨头罢了。”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只可惜了老百姓的性命。”
文靖听到这里,不禁张大了嘴了,只觉这儒生的言语怪到极点。
半晌才道:“难道你不是宋人?”
“是又如何?”
公羊羽道:“这大宋朝腐朽不堪,赵家小儿只顾着自个儿享乐,弄得兵不兵,将不将,奸佞宵小,横行朝野,忠臣良将,备受压制,成日献媚取宠于外国,穷于搜刮于百姓。
这种王朝,能苟延至今,已是一个异数,天下之士,为何还要为它洒血流汗,像白朴那种家伙,就算死一百个,保得也不过是群吸人膏血的蛭虫罢了。”
文靖听得头脑胡涂,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便道:“朝廷虽然不对,但百姓却是无辜,如果鞑子占了大宋,老百姓一定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