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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盯着地上犹未熄灭的火花和袅袅轻烟,脸上好像三冬的冰雪,冷森森好不怕人。
他一脚踢开烧得焦黑的牛羊尸骸,扫视跪在地上的数十人,那是守卫粮草的大小官儿。
“你们干得好事!”
他呲牙一笑,但笑得格外狰狞:“敌人怎么进来的?”
为首的一人颤声道:“臣……臣下昨……昨夜午时,还……还巡视了一……一遍,安排好守卫回营睡觉……刚刚睡着……”
蒙哥不耐,一挥手,喝道:“全都砍了。”
侍卫们刀剑齐下,头颅滚得满地,鲜血在凹地凝成一个小小血池。
他阴沉沉地回过脸,又问:“巡夜者何人?”
一将出列,拜道:“末将那不斡,巡视失职,唯有一死,以谢万岁。”
言罢,拔出腰间弯刀,引颈一割,倒了下去。
蒙哥点点头:“此人敢作敢当,不失蒙古好汉本色,赐他厚葬。”
又向史天泽道:“现今粮草能用几日?”
史天泽拜道:“现今粮草仅够三日之用,补给全军的粮队要在六日之后才能到达。”
“三天?”
蒙哥微微耸眉,扫视众将道:“你们认为该怎么办?”
,众将见他脸色不善,面面相觑,不敢答应。
伯颜正要出列,身旁的史天泽一把将他拉住,伯颜看了看他,正自纳闷,一将早已站出,此人名叫安铎,职位千夫长,朗声道:“
粮草关系军心士气,如今接济不上,还请大汗回驾泸州,再作计较。”
蒙哥不置可否,望着天空喃喃道:“三天?三天吗?”
他转过头,飞身跨上“逐日”
,扬尘而去。
文靖走到城门前,只见城门紧闭,守卫森严,停步寻思:“我真胡涂了,如今正在打仗,怎么出得了城?”
这时一名校尉正缺壮丁,看到他,喝道:“你这厮还不过来扛土。”
文靖一呆,拔腿就跑,校尉在后面大呼小叫,七八个宋军前来捉他,文靖“三三步”
展动,那几个人扑了个空,撞在一处,跌了个莫名其妙,爬起来时,已不见了文靖的影子。
文靖跑出一程,在一面墙后歇住,只见外面无数民夫被枪矛鞭打着前进,里面男女老少都有,号哭动天。
“小子。”
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你也是逃抓夫的么?”
一个空了的鸡笼子后面露出一张橘子皮似的老脸,混浊的双眼在文靖脸上转悠。
见文靖点头,那老头挪出一只瘦脚,道:“你不该逃得,老头子是实在动不了了,既没有银钱给官爷买酒喝,也没有漂亮女人给官爷暖被窝,只有逃了,你还年轻,遇上这种事是不能逃的。”
文靖默然,道:“那些官兵真混蛋,欺负穷困,强人所难,难道这种朝廷也值得为他们卖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