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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将手一挥,万众无声,只听他沉声道:“古时有个将军,渡过河水,烧了木船,砸了锅子,只留了三天的干粮,却打败了比他多几十倍的对手,我的大军比他精锐十倍,三天之内,一定攻破合州,杀他个鸡犬不留,用宋狗的血肉,填饱我们的肚子。”
蒙古人的士气达到了极点,齐声喝道:“对,用宋狗的血肉,填饱我们的肚子。”
蒙哥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羽箭,单膝跪倒,仰望苍天:“我!
勃儿只斤蒙哥向长生天、向大地、向伟大的祖先发誓,不破合州,就如此箭!”
他双手高举,奋力一折,羽箭断成两节。
蒙古大军死一般寂静,唯有山谷幽风,卷过将军们的帽上的长缨,簌簌作响,一名蒙古战士跪了下去,随即,好像大海的波浪,十万大军带起让人窒息的呼啸,从山间到谷底,伏拜在地,齐声喊道:“不破合州,便如此箭。”
史天泽跪在地上,心中满是忧郁,掉头看了看身边的伯颜,只见他浓眉紧锁,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城坚难下,粮草不济,强行攻城……”
念头还没转完,蒙哥站起来,目视众将,道:“安铎。”
安铎出列,“你今早对朕说了些什么?”
蒙哥狞笑道:“再说一遍。”
安铎浑身发抖,几不成声:“臣下胡言乱语,罪该万死……”
“刀斧手!”
蒙哥大喝。
一名上身赤裸,梳着三塔头的壮汉举着大斧应声走出,“安铎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斩他头颅,祭我大旗。”
蒙哥一字一顿。
安铎不及分说,已被按到在地,壮汉手起斧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
祭师托着金盘,盛起头颅,向着苍天,高高举起。
蒙古大军一片欢呼。
蒙哥举起成吉思汗留下的白毛大纛,“擂鼓!”
他望着合州城池,目光炯炯,遥遥一指。
刹那间,将士的整齐的步伐掩盖了金鼓的激鸣。
萧、白二人翻翻滚滚斗了百余招,掌风到处,花木尽摧,“浩然正气”
与“玄阴离合神功”
其性相克,两种真气弥漫空中,激的“咝咝”
作响。
黑水绝学讲究“先发制人。”
萧冷的“如意幻魔手”
快的出奇,断是霆不及发,电不及飞,处处力抢先机,双手吞吐不定,宛如风吹云动、星剑光芒。
白朴则足踏奇步,不动如山,一路“须弥芥子掌”
使得出神入化,双手蝶起叶落,飘然舒缓,似个柔韧万端的气囊,敌强则收,敌弱则放,守在方寸之间,却不失潇洒气度。
二人各以生平本事,赌斗生死,直把文靖看得神驰目眩,心头急颤,这近月的时光,他已跨过了上乘功夫的门槛,武功上的见识,非是月前那个傻小子能比。
他从二人的武功中,渐渐看出一些门道来,边看边与“三才归元掌”
相应证,每有所得,心头便一阵狂喜。
萧冷那日身负重伤,刚刚痊愈,此时斗得久了,隐隐然有复发之兆,掌力减弱,手下也有些迟滞。
“这黑衣的要糟!”
文靖心想。
果然,白朴掌力暴涨开来,顷刻间,双方攻守互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