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脱了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旁边,蹲到程离旁边:“我来收拾。”
傅卿云一靠近,程离就闻到了不属于他身上的陌生香水味,后背挺直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香水味很独特,尾调是香草琥珀,很特别的木质花香,是闻一次就能让人记住的味道。
程离失明后的那几年里,的确觉得自己其他的感官变得更灵敏了,尤其是嗅觉,在残疾人心理互助会上,曾有一位跟他一样的盲人,他是一个闻香师,教过他几天。
所以他很快分辨出了傅卿云身上的香水味,有一个很暧昧的名称,罗意威事后清晨。
程离苦笑,这个名字倒很符合现在的傅卿云。
傅卿云并不知道程离心中所想,也并没注意过自己身上到底沾了什么味道,反而被鼻尖周围若有若无的烟味弄得直皱眉。
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卧室里有烟味,不会有别人敢在他卧室里抽烟,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烟是程离抽的。
傅卿云没说什么,想着后面可以跟程离商量下,最好不要在卧室里抽烟,当然了,如果程离实在想抽,时间又太晚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为他破例,偶尔几次没有关系。
想着想着,傅卿云轻咳一声,觉得自己现在对待情人实在是越来越纵容了。
傅卿云撇开心里对程离的纵容,坐在他身侧,接过他手里被他攥得皱巴巴的衣服叠好,又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整理收纳,一边跟程离说话一边整理行李箱,几分钟就弄好了,又开始核对两人的证件信息。
程离没再插手,安静地看着他,呼吸慢慢的,默默观察着傅卿云。
跟昨晚出去前相比,傅卿云一夜之间好像憔悴了不少,下巴上长了胡子,眼眶下的黑眼圈很重,头发也并不算整齐,几根发丝贴着额头。
出院之后的这段时间他们没有上过床,受伤之后程离面对傅卿云的索求,推脱着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头晕心脏疼,傅卿云也不敢再提。
所以憋了这么久,一夜风流后不应该是春风得意吗?怎么反倒相反了。
好像不是上床,而是上了战场,用尽全力才打了一场胜仗。
“你朋友的事处理好了吗?”
程离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很挠人,像小猫的爪子。
傅卿云手上的动作一顿,没看程离,说了声“已经处理好了”
,其他多余的一概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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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云很快就发现了程离的不正常,程离好像在刻意避免跟他有肢体接触,以前走路都是牵着他的手,现在执意自己用盲杖,而且在他握住他手后,还会找借口抽出来,三次都是如此。
飞机上程离一直闭着眼睡觉,没有之前那么爱说话了,也不笑了,很沉默,好像有心事。
傅卿云问他怎么了,程离给的理由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很困需要睡眠,傅卿云也不再打扰他。
两个人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国之后的一个星期,程离除了拒绝牵手,也拒绝跟他做爱。
明明医生的检查说他一切正常,可他每次都撒娇耍赖着拒绝,甚至提出用手帮他,也不愿意跟他做。
一次晚宴酒会后,傅卿云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他在床上的力气很大,压在程离身上,不由分说吻住熟睡中的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