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脸上微凉化水,落在眼睫上如染了纯白。
容宁拽住准备走人的徐缪凌,也折返书房:“陛下,臣认为婉儿公主可以去。
这代表着朝廷对山西灾情的重视。
本朝公主众多,各个要是只关在永安园里太浪费。”
徐缪凌凭白被拽回来,听到这话,一时无语:怎么能用“浪费”
来形容公主?公主又不是东西。
容宁哪里管徐缪凌怎么想:“陛下,百官要做的事那么多,哪怕带去那么多将士,在如此灾情之下也不过是只能做到尽人事。
多婉儿公主一个,能鼓舞老百姓。
兵从百姓中来,也一样会深受鼓舞,认为陛下大善。”
她说了一通,抬眼看秦少劼。
容宁身边的秦婉儿一样紧张期颐看向秦少劼。
秦少劼一向来是无视秦婉儿的。
秦婉儿不算勤奋,没有志向,文才武略可以说一无是处。
宫中所学的琴棋书画也不过如此。
尤其是他自小见过容宁。
他见过她从天而降,眼眸如鹰。
他见过她金戈戎甲,肃然值守城墙。
他甚至想象过她是如何叩首请求出征,如何叱咤战场、千里取人首级。
太过惊艳,早已看不进寻常人。
秦少劼第一回算是好好和秦婉儿平等说话:“这条路很难走。
且不能回头。”
要做一个会亲自去灾情之地布施的公主,绝不能只是做做样子。
他不会允许。
他见秦婉儿眼中尚且懵懂,说着:“你可有喜欢的东西?”
秦婉儿应声:“有。
是一套头饰,是父皇送的。”
那是她生辰的时候,父皇为了哄她开心,专门让人打的。
当初父皇有繁忙的政事,而她有众多兄弟姐妹。
她并没有对父皇的礼物有太多期待,想着肯定又是去库房里取一套给她。
但是那年不同。
那年她喜欢上一只翠鸟。
可惜寿命不长,早早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