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与奉天殿只一墙之隔,搬去东宫后,岂不方便她找皇帝?
虽料定她是在说气话,但防一手总归没错。
便指了指当中那个日子,
“十月初十再举行册封大典...”
那得一月后了...
顾尽忠怔了一下,原要反驳,见朱谦慢条斯理理着袖口,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怕惹了储君不快,只得生生咽下。
既是空档还长,也不急着请太子拿主意,外面还有一堆等着示下的官员,顾尽忠稍稍话闲几句便识趣地离开。
陆陆续续有官员进来书房,均是朝务大事,涉及秋季铨选,修缮皇陵,边关互市等,也有个别借着朝务来东宫面前讨个巧,朱谦既然要坐在这个位置,便照单全收。
等到官员散去,温宁方才步入书房,给他递了一碗莲子羹,
“您忙了一夜了,垫垫肚子....”
朱谦接过汤勺,一面搅拌羹汤,面色幽幽地盯着那盆只剩枯梗的菖蒲,脸色发寒,
“去查清楚,我母妃与王笙之间有何往来?”
温宁早料到这一出,接话道,“已让暗卫去查,只是臣恰才也打听了一嘴,说是今日那王笙就在咸福宫中,定是她撺掇着娘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恼了太子妃,太子妃心灰意冷,便提了和离,殿下,臣说句不当的话,太子妃一路隐忍至而今,今日之事虽说有冲动之嫌,何尝不是委屈之至?殿下若要哄得太子妃回心转意,怕是得使一使雷霆手段...”
朱谦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眉目极深,“言之有理。”
是时候收拾王家兄妹了。
*
沈妆儿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身旁床褥往下一陷,乍然醒来,头痛欲裂,眼前也一阵空濛,揉了揉眉心,定睛一瞧,方见朱谦穿着件寝衣坐在床上,看样子打算睡觉。
沈妆儿只觉脑筋一炸,几乎是弹跳起身,“你怎么睡这?”
话落,想起这是他的王府,吸了一口气,掀被下床,“殿下恕罪,是我失言,该我离开...”
人还没挪到床边,被朱谦勾住手臂,给扯了回来。
“该我离开”
四字似紧箍咒缠绕着朱谦脑筋,看似温恭守礼,实则戳人心窝子,他动了气,“沈妆儿,我们还没和离,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沈妆儿只觉他这话极其可笑,碍着他身份,心平气和道,
“无论殿下怎么想,在我心里,我们已经和离,我不可能再与你同寝。”
沈妆儿眼神十分的坚定。
朱谦目光沉沉注视着她,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那句话跟刀一般割在他心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烦闷笼罩心头,他咽了咽嗓,想起自己许了三日,不得不忍耐下来,沉默片刻,转身下了塌,高大的背影几乎将外室的亮光挡了干净,他坐在塌沿,便未走,似对她极是无奈,摇了摇头,方缓缓起身,踏开一步,站在拔步床外,侧眸看她一眼,嗓音低沉,
“那我睡外头炕上,总可以吧?”
沈妆儿知他在退让,这可是他的地盘,他是太子,她没有资格赶他走,却得将缘由讲明白,于是跪在床上朝他行了大礼,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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