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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我我也要挑个地方!
这里是湘江鲤鱼塞的地盘!
是你们执意要从这里的水道过去,打伤了我几个弟兄吗?”
岸边突然冒出一大帮人,为首的一身黑色,约莫四旬,“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就是你们了!”
姑射和容隐微微一怔,他们两个要从这里放舟,凭他们两个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惊动这什么“鲤鱼塞”
的人?一男一女?打伤了鲤鱼塞的人?
姑射微微一笑,低声道:“容大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冤枉?”
容隐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江湖生涯就是这样了,时不时有意外,但是有时候也会遇见高人,有时候寂寞,有时候也很有趣。”
姑射轻笑,并不把什么鲤鱼塞放在眼里。
容隐淡淡地道:“我既然决定随你行走江湖,就绝不后悔,寂寞也好,有趣也好,我都陪你。”
姑射扬起了柳眉儿,“一言——”
容隐接口,“九鼎!”
姑射嫣然一笑,容隐也眼有笑意。
旁边的鲤鱼塞众人看着这两个人居然继续卿卿我我,根本就不把他们塞主的话当话,不禁喧哗,“给我砸烂他们的船!
让他们下水!”
在一片喧哗声中,姑射弦中一划,新制的桐木琴“铮然”
一声,刚才大叫要凿船的大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竟然已经被琴声震伤!
大汉身边的人扶助他,惊怒交集,“你用了什么妖法伤了我们二哥?你这妖女……”
妖法?姑射哑然失笑,缓缓拨弦,“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容隐就站着看她应付这帮江湖汉子,说实话,他很少看见这样的场面,看着也颇觉新鲜。
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任意一个人“受一点轻伤”
,那么她如果要杀人,这些人岂不是几下就全部死光?鲤鱼塞的人脸上变色,缓缓退开了一段距离,“姑娘是什么人?如此武功,当不会和我们鲤鱼塞为难,我们并没有得罪姑娘。”
姑射听而不闻,扁舟顺水慢慢而下,“水道并非你鲤鱼塞独有,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她答非所问,目光凝注在琴上,慢慢的拨了一首新曲,低唱,“言人黄花川,每逐青溪水……”
扁舟渐渐远去,姑射白衣如画,渐渐没入了江河与天的远方。
在她的前方,那负手的青衣男子始终未发一言,居然自始而终,一眼也没有向鲤鱼塞那些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