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
秦倦笑了,他看着她惶恐不安的眼睛,忍不住心中一股温柔泛起,让他柔声道,“傻子,你知道我的身体从来不好,偶尔是这样的,没事的,不值得你担心。”
这令人又痴又怜的小傻瓜,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听到他的叫唤,竟又这样跑了回来,真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是的,”
秦筝惶恐之色未褪,急急地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了伤?有没有哪里不适?”
她伸出手,想去碰触秦倦的肩,但却又不敢,像当秦倦是雪作的人儿,被她一碰就会化了。
秦倦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他伸手握住秦筝伸出来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笑道:“我不是真的风一吹就倒的人,你不用怕,我不会不见的。”
秦筝苍白的脸上逐渐泛起红晕,她的手自他的眉间划过,怔怔地想着这些伤若是还未愈合,那该是怎样的痛?“你本来就是风一吹就倒的,”
她低声道,“本来你才是最该被人保护的,为什么总是你在保护别人?然后那么多伤,就由你一个人承受?你以为你是铜铸铁打的?你才是傻子,我不怜惜你,谁来怜惜?有谁会在乎你的辛苦?”
秦倦微微叹息:“我们不说这些好么?”
他上下打量着她,越看越是眉头紧蹙,“你到哪里去了?”
他看见她一身狼狈,比之她从这里奔出去的时候还狼狈了十分,她的腰际微微泛着一片殷红,“你——”
他咬牙怒道,“你还口口声声问我受伤了没?你自己呢?你到哪里弄伤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秦筝不自然地拉了一下腰间的衣襟,脸上微微一红:“我——我跌进了那边的水坑里,那水坑里有许多长长的蔓草,缠住了我,我听见你在叫我——”
她越说越是小声,不敢看秦倦的一脸愠色,声若蚊蚋,“我爬不出来,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着急起来——”
“怎么样?”
秦倦眉头紧蹙。
“出门的时候,肖飞叫我带了匕首——”
秦筝轻轻地道。
“你怕我出事,所以拿匕首去划身上的蔓草?想要能够爬出来?结果划伤了自己,是不是?”
秦倦问。
秦筝吐了口气,轻轻地道:“你总是这么聪明。”
秦倦瞪着她,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这样装傻,气了一阵,他也只能叹息:“伤得怎么样?”
“没怎样。”
秦筝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已经不追究了,嘴角掩不住丝丝笑意,抬起头来,“倦,不要担心我。
莫忘了,现在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我。”
秦倦摇了摇头,这个又妩媚又狡猾的小女子,他真的拿她没办法:“匕首呢?”
“在这里。”
她伸出右手,手上握着一明晃晃的匕首,看得出虽非宝刃,却也是利器。
“你身上带着火摺子吗?”
秦倦看了一眼天色,问。
“带着。”
秦筝微微敛着眉,这样子分外艳,让她虽然遍身泥泞,却依旧有她的那种如火一般的盛极之美。
秦倦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一跳,当下不敢再看下去,他转过头去:“你用匕首斩下树枝,点火生烟,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不要。”
秦筝很坚决地摇头,她摇头的时候,更显她的卓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