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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倦却不理他,反向他人慢慢解释,“宛容公子——曾经托我助他调查一件事,我没有答应,却承诺了我虽不能替他去查,但在必要时我会帮他,就这么简单。”
“我请你调查什么?”
宛容玉帛低声问。
秦倦奇异地看着他,”
你真的想知道么?”
“我——”
宛容玉帛闭嘴,他的确是不想知道的,他知道的,那必是一道伤!一道封闭了痛楚的伤!
“我不会说,”
秦倦慢慢地道,“其一,你不愿知道;其二,你也从未忘记。”
气氛此刻很微妙,很玄乎。
宛容玉帛脸上闪过了温柔无奈的神色,只一刹那的,却有人看在眼里。
“钟无射人在晋阳城郊三十里芦花村,我来只要说这一句话,其他的,我不会说,他不愿听。”
秦倦说完,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轻咳了两声,“筝——”
秦筝几乎立刻自怀里拿出了药,但已来不及,秦倦左手按着心口,一口鲜血吐在右袖之上,低咳不停。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么?”
秦筝苍白了脸,目中是又恨又怜的苦,“你一心为了别人想,便是从来没有为我想过!你再这样——这样——是不是要我先死给你看,你才知道要珍重自己?”
“筝!”
秦倦喘息未定,“你明知道我不是的,不要伤我,好不好?”
秦筝几乎立刻闭了嘴,她刚才没有泪,现在目中朦胧,良久才颤声道:“倦,对不起,你知道,我不会说话,一着急就出口伤人——”
秦倦微笑,侧目看她,犀利化作了温柔:“我知道你担心,没事的,没事的。”
秦筝不管众人在前,一把抱住了秦倦的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没事,但你病,比我病更令我苦过十分,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担心,并不是害怕。”
秦倦不以为忤,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夫妻情深,再没有比此时更感动人了,这一对富贵尽享,名望全收的夫妻,世人只见他们的幸,却看不见他们的苦,而虽是这样让人担惊受怕,死亡病苦笼罩的爱,两人仍是爱的这般勇敢,这般幸福,这般的——无怨无悔!
“其实,你本不必亲自来的,千凰楼愿为公子出生人死的不知几许,更何况只是送信?”
宛容玉帛竟受不了这样的深情似的,避开了目光。
“我来,是要逼你去找她。”
秦倦语气低柔一字一句地道:“今日若不是我来,你会去找她么?你知道我来此不易,总不能让我白受这一趟的苦?我来,便是要你非去不可!”
“为什么我非去不可?难道,我竟是非见她不可?”
宛容玉帛不敢看秦倦的眸,那眼神太亮,太睿智!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
我逼你去,是我知道你太强烈的情,那情当日创造了奇迹,今天我不想见它创造出悲剧,仅此而已。”
秦倦向秦筝点头,“我们也该走了。”
秦筝扶起他,径直走向门口,这两人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无人可以阻拦,也无人可以挽留。
走到门口,秦筝脚下一顿,“宛容玉帛,你很令人失望你知不知道?你太多情又太懦弱!你爱一个女人,却从不想如何去爱她珍惜她,却只一心一意想逃而已!你怕那个女人毁了你目前安稳平静的一切,你爱了却不肯付出!只因为她是一爱了便要惊涛骇浪的那种女人么?你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爱她所要付出的苦,所以你躲在这里舔伤,你其实——希望她死多过于希望她活,她若是死,你便可以心安理得悼念你的爱;而她活着,你怕她多过于爱她吧!因为爱了她便代表了出轨!她是会飞的女人,而你只想守住目前的一切,你知道一旦爱了她你便会失去一切——首先,便不见容于宛容家!你不敢面对,不敢付出,更不愿为你的感情做出努力!所以你痛苦,我承认你也付出了太多的情,但痛苦的却是,因为你不敢为你的情去抵抗去牺牲,所以你有再多的情也永远追不上她!她为了爱你放弃了一切,你呢?你却为了一切放弃了爱她!”
秦筝说话从来不留情面,“我同情被你爱的那个女人,因为爱你,她注定了被你拖下地狱!你在这里再愁再苦一百倍一千倍也是没有用的,你若要不起那分爱,你去找她说清楚,告诉她你不配她爱,省得她一生一世陪你在地狱里受苦,至死也不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