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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鸣二见司文礼还是不理自己,不由愣征,不知这老头要搞什么鬼?忽然间司文礼一声大吼,凤翔军迅速聚集,将一众妇孺围在中间,抱成一团往西冲去,意欲突围。
肖鸣二不由大怒:“敬酒不吃,老子还客气什么。”
当下指挥梁军将司文礼等人团团围住,欲一举歼之。
陈律风司等人在司文礼一声令下后,便护住程夫人和李芳菲母子流突围,司铭与关山月等人则护在司文礼身侧,边战边退,刚才众人便已商定,若事不济,便西逃凉州,河西节度使陈爽素与司氏交好,足可投奔。
从伤兵口中得知梁军突袭岐州,司慕和柴玉卿心急如焚,往岐州疾驰时,却听得司文礼已突围出城,便又往秦州奔去,半路上又闻契丹将军述连已占秦州,凤翔王已往陇州去了,二人随即又奔陇州,如此一路急行,不免筋疲力尽。
行到一半,柴玉卿终于拉住缰绳,道:“我们这样乱跑也不是办法,若陇州也被契丹人占了,你想你爹会往哪里去?”
“他恐怕会往凉州……啊哟不好,梁军既与契丹勾结,只怕半道会有埋伏。”
狂奔一气后,司慕也终于冷静下来,开始细思梁军会怎样进攻,“我爹用兵,最好贪小便宜吃大亏,顾前不顾后,其实若一见秦州失守,便应直接往西凉奔逃,侍机东山再起,但他肯定舍不得丢弃陇州夏州这些城池,多半会前去,幻想梁军尚未占领这些地方,而在十三太保中,路十一最善用兵,他多半会在往陇州的路上设伏,等着我爹去,只怕去西凉路上也有埋伏。”
“那现在我们还是应该往陇州了。”
柴玉卿催动坐骑道。
“正是。”
司慕摸摸白马,叹了口气,耶律斜阳所赠白马虽是良驹,但如此跑路,只怕也会累毙。
凤翔军自司文礼下令后,便边战边退,拼命抵挡,但不是为进攻,而是为能逃得命去。
司文礼治军虽严,却一向不赞成甚么文死谏武死战,打不过逃跑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这等思想教育之下,凤翔军每露败迹时便作鸟兽散,战斗一结束便又聚拢来,下次与敌人再战,多次锻炼之后,凤翔军脚底抹油的本事甚高,尤其是这次形势严峻,每人均全力以赴。
不一会,司文礼等人已渐渐脱离包围圈,眼看就要脱逃成功。
肖鸣二没料到这些残兵还能如此骁勇,不禁大怒,双锏一摆,亲自上阵,同时令几个高手护卫缠住陈律风等人,如此一来,司文礼等人顿时又被滞住,肖鸣二冷笑一声,看了看李芳菲怀中抱着的司风桦,一锏荡开司铭的剑,一扬手,数只铁蒺藜便直奔这小儿飞去。
“啊!”
司铭等人一起惊呼,乱军之中,却是不及施救,李芳菲也惊叫出声,她虽也有些武功底子,却是些花拳秀腿,又怀抱幼子,行动不便,大急之下,便猛一转身,伏在马上,将背部对着暗器,舍身护子。
司铭眼见得两枚铁蒺藜从爱妻头顶飞过,另两枚却没入她肩背,血染华衫,不禁心胆俱裂,狂吼一声扑了过去,肖鸣二乘机一锏打在他背上,司铭吐了一口血后,仍是向李芳菲驰去,将她抱到了自己马上。
到了丈夫怀中,李芳菲终于勉强睁眼,看了看儿子,见他无恙,便扯起一抹笑,把小儿放进丈夫怀里,缓缓闭上双眼。
这位皇家郡主,一生富贵尊荣,鲜花般芳菲灿烂,却在二十三岁时被骤然摧折,最是令人叹息。
司铭见她闭眼,转身把儿子交给司流,对司文礼叫道:“爹,儿子不孝,不能再侍奉您了。”
司文礼满身鲜血,在混战中回头看着司铭,见他疯了一般挥剑扑向肖鸣二,不由撕声大吼:“铭儿,回来。”
司铭充耳不闻,挥剑乱打,毫无章法,只求死之前能杀了这个仇人。
从小起他便喜欢李芳菲,爱了那么多年,爱逾性命,她死,他不会也不能独活。
肖鸣二武功本就高出司铭很多,见他来送死,自然不客气,一锏打在司铭心窝后,又来了第二下,司文礼目眦尽裂,“铭儿!”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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