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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是:南嘉木、夏瑾夫妇。
看完这封信,傅兰君沉默了片刻,顾灵毓也没有说话。
半天后他笑了,取出那枚玫瑰胸针:“真好看,是不是?”
金玫瑰的中心点缀着一粒极小的红宝石,是很好看,他借着阳光端详了很久,最后,他俯下身来:“我给你戴上。”
傅兰君还沉浸于那淡淡的忧伤里,木木地坐着没有躲避。
顾灵毓轻轻地把胸针别在傅兰君的衣襟上,背对着阳光,傅兰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里。
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他终于戴好了那枚胸针,直起身来端详半天:“好了,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它很配你,你很配我。”
他望向镜子,镜子里是坐着的她与站着的他,俏丽的与俊美的,都是年轻的漂亮的,看上去多么登对。
那位“新婚头三天里不便见”
的二婶,傅兰君一直到婚后半个月才见到她。
那天是顾灵毓的生日,起先傅兰君不知道,一大早醒过来她就看见顾灵毓呆坐在梳妆台前,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头来,表情依旧是木愣愣的。
这样的顾灵毓,傅兰君从未见过,她不免有些好奇。
拾掇好后一起去饭厅,走进饭厅,只有一个清瘦的人垂着头坐在那里,顾灵毓同她打招呼:“二婶。”
那人抬起头,傅兰君忍不住大吃一惊。
顾灵毓今年二十有四,她原以为他的二婶应该和他母亲差不多年龄,没承想竟是个极年轻的女人,看上去和顾灵毓年岁相近的样子。
那位二婶向顾灵毓点点头:“来啦。”
顾灵毓暗暗扯一下傅兰君的袖子,傅兰君忙向二婶打招呼:“二婶。”
二婶浅浅笑开:“少奶奶好。”
她回头喊丫鬟:“白兰,把我给少奶奶准备的礼物拿来。”
叫白兰的小丫鬟捧着礼物跑过来,二婶站起身来捧着礼物亲自走到傅兰君身边:“一点薄礼,少奶奶大家出身,别嫌弃。”
是一双红珊瑚耳坠子,傅兰君忙推却:“二婶太客气了,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二婶自己留着戴吧。”
二婶惨淡地笑:“一个未亡人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少奶奶说笑了。”
傅兰君下意识地闭嘴,糟糕,她怎么忘了二婶是孀居的。
仔细看,二婶浑身上下一片素净,不施脂粉不戴首饰,衣服也是惨淡的雪青色。
傅兰君忍不住有些同情她,大好青春白白蹉跎,多么可怜可叹。
丫鬟们陆续捧着食盒进来了,悄无声息地摆饭,气氛凄冷得可怜。
摆完了饭丫鬟们静静地撤出去,二婶在饭桌前坐下来,招呼顾灵毓和傅兰君:“吃饭吧。”
傅兰君好奇:“娘和奶奶呢?”
二婶脸上带着静静的笑,垂下眼皮:“她们今天不来饭厅吃。”
傅兰君还想问些什么,顾灵毓扯了扯她的衣角,她只得闭嘴。
于是悄无声息地开饭,一顿饭吃得傅兰君如坐针毡。
回去的路上傅兰君忍不住问顾灵毓:“你二婶怎么那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