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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相爷……”
周娴抖着牙根,强笑道,“我,我是燕王的表妹。
我有东西落在听春阁,这才来找,并不是有意冒犯……”
面前的谢均,温雅得宜,如一枚无人玷染的圆润翡玉,纯粹且温柔。
但是,那副笑面下,却藏着彻骨的寒意,令周娴收起了所有的腌臜心思。
“我听说过你。”
谢均道,“你一直想嫁给燕王。”
“没、没有的事……我哪敢与王妃娘娘争锋?”
周娴紧张地辩解,“我真的是落了东西,才回来寻找的。”
“哦?翻窗?”
谢均望向敞开的窗户,道,“周姑娘,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
换作是从前的我,对周姑娘这般汲汲营营、为了嫁给燕王而不择手段的人,怕是一点儿都不会留情。
不过……”
谢均顿了顿,展开愈益温柔的笑:“如今,我倒觉得汲汲营营之人,偶也有纯粹可爱的。”
周娴一颗心忽上忽下,忽紧忽松。
她呜咽了几声,恳求道:“求相爷放过我这回!
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定回去好好备嫁,老老实实离开王府、离开京城,再也不碍王妃娘娘的眼!”
谢均不答,拿佛珠绕了手掌三圈,慢慢拨弄着。
笑意如春阳,直可驱一切尘秽风霜。
谢荣发了狠,一用劲,周娴就发出一声惨叫:“手!
我的手!”
“周姑娘,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谢荣弯下腰,贴近周娴的面门,话语声是从牙缝里冷飕飕挤出来的,气息吹得周娴浑身哆嗦,“换做从前,你恐怕命都要丢了。
但相爷心情好,我便只让你闭嘴罢。”
说罢,谢荣笑嘻嘻伸出二指,道:“从今往后,你就别说话了。
做个哑巴,可好?”
周娴目眦欲裂,满面恐色。
谢荣的手指越靠越近,似乎是朝着她的脖子招呼去的,指缝间藏了颗褐色药丸,一看便不是好东西,绝不是什么王母仙丹。
恐惧之下,她大脑一片空白,竟胡言乱语起来。
“谢均,你敢毒哑我,我姑姑定不会让你好过!
我姑姑是陛下跟前的宠妃,她要谁死,谁就得死!”
周娴狂乱地挣扎着,一面向谢均放狠话。
“你若想活命,就快收回你的脏手!
若不然,我姑姑定要燕王妃那个贱妇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