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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所图谋,到底是一件不可宣扬之事,”
谢均浅浅叹一口气,放低了声音,“贺夫人,你且走过来几步,我将这法子告诉你。”
秦檀不疑有他,向前数步。
谢均的嘴唇微微动了起来,但他说话的声音却轻如片云,几要被咚咚的木鱼声压了下去。
为了听清他的话,秦檀不自觉又走近了几步。
“今年格外严寒,北方八镇皆早早落雪,以致流民溢道。
纵使诸县纷纷开仓救济,却如杯水车薪,难解燃眉之急……”
谢均清潺的嗓音,传入她的耳畔。
秦檀专注地听着,冷不防,便觉着一口微温的气息吹拂至了她脖颈后,酥酥麻麻的,叫她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了数步,蹙起了眉。
她虽嫁了人,但贺桢自诩正人君子,不愿愧对方素怜,以是不肯碰她;她从未与旁人有过亲密接触,自然对这等男子的气息敏感至极。
“贺夫人,怎么了?”
秦檀一抬头,却见谢均面露关切之色,眉宇神色柔和,正是如玉君子的模样。
秦檀眸光微转,重新沉下头颅。
“没、没什么。”
秦檀扯上了斗篷的兜帽,将其压低,几乎遮挡去大半容颜,“我还是将这兜帽戴上吧,免得叫旁人看见了,损了相爷的清誉。”
谢均点头,继续说着他的法子。
秦檀听着听着,渐渐流露出惊讶之色。
好半晌,她才迟疑道:“相爷,这法子虽可行,但得仰仗您的打点。
于您而言,这样做一丁儿好处也无,反而还要浪费面圣的机会。
您费这么大的力,只为了让我和离,值得吗?”
谢均唇角勾起,看她一眼,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于贺夫人而言,当是一桩承受不起的厚礼。
因而,我在这里索贺夫人帮个忙。
如此,你我礼尚往来,便算是扯平了。”
秦檀咬唇,露出纠结神色。
谢均将要给她的东西,太过贵重,她不知道该不该接。
但是,和离的大好机会就在面前,她岂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相爷,说罢,您又要我帮什么样的忙?”
秦檀向谢均低了头。
“很容易。”
谢均目光微动,脚步亦朝着窗扇处行去。
窗棂之外,是华灵寺四季常青的后山,幽深的绿色一望无际。
他眺望着那片绿色,缓缓道,“多陪陪我姐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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