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檀闻言,不知为何,脖颈上一阵沸然热烫。
她敢肯定,她的脖颈一定泛起了红色。
——那可是!
可是她的私物!
是她绣了自己闺名的手帕!
与别的手帕不一样!
谢均拿这手帕来对付一回太子也就罢了,可他现在竟然不肯归还手帕,要把这手帕带回家去!
这是什么道理!
“相爷,这怕是不好吧?手帕这等女子私物,您还是不要放在身边为好。”
秦檀咬着唇,伸出手来,朝谢均讨要东西,“我拿回去吧。”
谢均神色温文,眉目里有淡淡的笑意:“方才我说了,太子多疑,我们不可露出破绽来。
若是下回太子讨要这手帕,我拿不出来,那就不妙了。”
一句话,就把秦檀噎了回去。
“就说我不高兴,讨要回去,也不成么……”
她小声说着。
秦檀咬咬牙,垂下了手,露出一副微悻的神态。
不一会儿,还不忘凶恶地瞪一眼谢均,低声道:“真是让相爷白占便宜了。
这手帕绣起来也是很费工夫的。”
她正咬牙切齿着,倏然觉得鼻尖上一凉。
旋即,便有细细茫茫的白点子,轻而缓地落在她的面颊上,湿凉凉的。
秦檀一抬头,却见得灰暗的天空里,不知何时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下雪了……”
秦檀张望着天空,喃喃道,“老天爷是给陛下送行呢。”
谢均不答,负着手,望着秦檀。
女子乌黑的发髻上盛了些许的雪花,鬓花上也绽开了几点白;她颈边的绒毛贴着瘦削的下巴尖儿,被风吹着乱舞,乌黑的眼仁有些湿漉,也不知是被雪雾所染,还是天生如此。
“……早些出宫吧。”
谢均终于道,“今日的宫中,一定忙碌非凡。
你也要回去换白装,跟着你夫君一道为陛下哭丧。”
秦檀点头。
她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啊”
地短促叫了一声,微微懊恼道:“白来宫中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