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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儿,瞧你如今过的这么好,身有诰命,夫君又争气。
我这个做嫡母的也就放心了。”
宋氏感慨着,拿手帕按了按眼角,哽咽道,“从前我想替你找个好人家,你偏要嫁给贺桢。
那贺家一穷二白,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哪儿舍得?可你偏要嫁了去,我生气,这才长久地和你断了消息。”
宋氏说罢,拍了拍秦枝的肩,小声道:“枝儿,你说是不是?你想不想你三姐姐?”
秦枝才八九岁,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嘟着嘴道:“三姐姐怎么了?”
见女儿不懂自己的意思,宋氏有些着急。
方才秦家的诸位太太商量过了,要她这个嫡母来与秦檀重修旧好。
如今秦檀可不是当年能比,夫君争气,甚得皇上的青眼,可见皇上不仅不记恨她,还很垂怜。
秦檀皮笑肉不笑,冷漠道:“秦二夫人还真是热切,明明是长久不往来的,如今一下子便挑热了联络。”
宋氏有些讪讪,解释道:“世上哪有隔夜仇的亲眷?你流着秦家的血脉,这是断也断不了的。
老爷与你几个妹妹、弟弟都想你;得了空,记得回娘家瞧瞧。”
秦檀嘲讽地看了一眼宋氏,说道:“那我可不敢答应。”
说罢,便朝着远处走。
宋氏眼睁睁看她离去,心底又酸又恨。
好不容易把这秦檀赶出家门,谁料她还能翻身再起;如今秦家几个当家的,都打定了主意要与秦檀重修旧好,眼巴巴地逼迫她来做这个讨打事情!
瞧瞧!
这秦檀还是从前那副眼高于顶惹人厌的样子!
在宋氏愤恨的眸光里,秦檀还是越走越远了。
秦檀走了一段路,便瞧见秦家长房的庶兄秦致舒也在不远处徘徊,似乎很想靠近她来。
看到秦檀瞧他,秦致舒露出个有些憨实的笑容,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秦檀心底暗道一句“都是攀高踩低的家伙”
,扭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飞天的炮竹噼啪响完了,满天烟火也熄了绚烂。
依照惯例,李源宏将用过的碗筷赐了下去,赏给左右一等的大臣,谢均也得了他一只喝汤的勺子。
这已是谢均拿的第十一只御器了,他为官十二载,十七岁时便站在了这泰和殿内最靠前的位置,那时他得了个碗盖子,拿回家给族弟把玩了。
李源宏、殷皇后、恪妃等人次第离开,群臣扣首相送,一夜繁华终于落幕,也预示着新岁到来。
带着醉意与阑珊欢乐的臣子家眷们,纷纷朝着南宫门而去。
贺桢与秦檀,向来是能分开就分开的。
似出宫门这等不需腰牌的事情,秦檀从来都是直接丢下贺桢,管自个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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