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呢?
初生牛犊的热血还在沸腾,南希这样的老人却已碰得头破血流,依然看不到出口。
她退回学院,当一个教文字的老师,像只老母鸡一样,把叽叽喳喳还叫得出声的小鸟们拢在翅膀底下。
第33章
安叙不高兴。
那点郁闷还没发展成强烈的负面情绪,只是不“高兴”
。
克里斯和爱丝特跑去追求他们的理想,下一次见面不知能不能看见相同的人;南希老师不笑的时候看着老了好几岁,皱纹在脸上层层叠叠,藏着安叙看不明白也不想探索的故事和情绪。
这么长时间来认识且喜欢的人先后没了三分之二,安叙一时兴趣缺缺,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窝着,沉入冥想之中。
话说这个梦真长啊,安叙想,大概是因为我没醒吧。
可能每个梦都漫长又完整,等到醒来之后才会支离破碎。
这念头随意地飘了过去,没留下一点痕迹。
当了几年异能者,安叙对自身灵魂的掌握总算不再像野生动物那样只凭借本能。
用她更习惯的说法来讲,内天地的“地”
是精神之海,海水就是能动用的能源,攒够了能源才能探索天空。
夜空中的金线是异能,夜空之外有无形的隔阂,仿佛地球的大气层,将天分为能够触及、布满金线的“夜空”
与充满危险和吸引力的“宇宙”
。
精神之海的潮汐变得越来越小,不是没有力气,而是快没有可以动弹的空间。
仿佛装满水的瓶子无法摇晃出声,安叙不是第一次感到那种精神上的逼仄感。
至于异能,分散在各处的金线变得很少,大部分都缠绕成了夜空中心的线团月亮。
月亮外的虚空变得更加空洞,贫瘠,让她喘不过气,每天都向往保护罩外的空间。
无形的桎梏是可以打破的,她不知为何这样笃定着,或许再加上一根稻草的重量,它就会粉碎了吧。
安叙没能安安稳稳呆在房间里冲关,又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来人是个陌生的高年级学生,请安叙去广场。
“圣巴沙大赛已经结束了,神眷者阁下。”
她说,“按照传统,您应该出面。”
圣巴沙大赛,安叙在自己的脑袋里找了找,想起了这一回事。
她本来并不卖“传统”
的面子,但这回她想起爱丝特提起大赛的模样,觉得有必要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