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拧着眉头,很为这种问题苦恼。
苦修院只需要背诵和祈祷,需要接受和传递,而不是自己去想。
她说:“苦修院不是这么说的。”
“我问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安叙执着地追问。
苦修院用高压洗脑,让苦修士“没有想法”
,培养出最好的工具。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只是服从命令,接受信息,那些教廷的观念充斥着他们的脑子,却并非他们本身的想法。
苦修士咬着嘴唇,说:“我不知道。”
“你看,现在你至少能说出自己没有具体偏向性这点了,干得好!”
安叙笑着鼓掌,“既然不知道,那就把这些全部丢在一边。
如果你是个没有任何身份的普通人,突然看到了这样一个机会,你想不想去?”
“我不是普通人。”
莉迪亚认真地说,“我是苦修士。”
“我是说假如啦!”
安叙捏了捏她的脸,“假如呢?”
莉迪亚没有回答,“假如”
这个虚拟概念对她来说太难,或者想象身为普通人的生活太难了。
“你在这里,你就只是莉迪亚。”
安叙正色道,“而我不会让别人把你再带回苦修院去,明白?你见过有人跟我抢,还抢成功了吗?没吧?我就问你,你自己想不想去?”
莉迪亚看着她,想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于是二十二变成二十三,安叙带着着一群忐忑不安(除了莉迪亚)的新生走进疫区。
这些日子来旧城区完全被推翻重建,土木方面的异能者建起了雷霆堡——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家医院。
不远处就是阿尔瓦做实验的场所,在不久后那里成为了第一座医学院。
阿尔瓦的助手,一名无名且寡言的omega老妇人,引他们去被收拾出来的课堂。
那里已经有个孩子了,正是那个阿尔瓦被带走时冲出来的少年。
听到有人进来,两个人从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边抬起了头。
学徒中有人发出了惊呼,阿尔瓦半点不为他们的表情和人数动容,挑剔的目光扫过人群,冷淡地说:“这样都受不了的人直接出去。
愣什么?杰伊,把剪刀给我。”
出于不放心(和太闲),安叙旁观了一堂课。
阿尔瓦虽然非常严格(“我只是对愚蠢的容忍度很低。”
),但也算称职。
他一边切割一边解释这个拿出来的脏器在身体内有什么作用,如何运行,坏了会发生什么;与瘟疫有关的是哪些部分,接下来学徒们需要做什么,做这些事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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