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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池摇头,眼神很是安宁,说:“第一次看雪。”
井羽绮跟舒池第一次见面在榕市,浦西是榕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舒池的家是县城里的旮沓。
七万人的小县城,真的留下的全是孩子和老人,青壮年全出去打工了。
舒池跟上面两个姐姐都上完了初中,比起大姐二姐打工打了两年就结婚,舒池似乎更擅长忍耐。
那张拍的照片被舒池存在了电脑,她无数次地想发给那个账号,却始终没点下发送。
-书迟,我这下雪啦,不过是小雪[图]
-我这也不怎么下雪,除非特别特别冷,下了也就是山上有雪,你那边呢?
舒池老老实实地说没见过下雪。
只在课本里见过。
-你那里确实啦,我这都秋天了你还是很热的。
-现在呢,总穿毛衣了吧,最近网上好就行手织围巾啊,我试试看,如果成功了给你做一条。
后来这个话题没再提起,应该是失败了。
舒池其实惦记了很久。
她从小到大都不会主动要东西,家里没这个条件,能有就不错了。
即便是姐姐不要的衣服,有些也不一定给她,可能还能改改给后一个弟弟。
就算她来到榕市打工,一个月所有的工资加起来买条十块钱的围巾当然可以。
她也会扛着,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是同样的防风。
太冷的话干活不冷,一单单地往学校送,冷到极致也会暖。
可心里暖,却靠的是那个人的话。
她说想我。
我也好想她。
舒池站在床边拍了张照,窗外的小雪飘飘,很难拍出来。
点开微信朋友圈,全是提这场雪的。
舒池却依然注视着电脑屏幕,她咬着嘴唇,给豆芽的账号发了一句——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没有回复。
可能下线了,可能她依旧不想理自己。
为什么呢?
这么多年,舒池还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告而别。
*
井旎绮酒喝多了第二天醒来发现都快下午了。
穆呤刚洗完澡出来,把充好电的手机丢给她:“舒池去送你女儿上学了。”
井旎绮头发跟鸡窝一样,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你什么时候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