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羽绮幽幽地叹了?口气。
年底本来就忙,这星期她就没休息过,舒池这人十年难得出点感情问题,井羽绮也没勉强让她留着?。
让哑巴倾诉感情烦恼太?难,这种问题井羽绮也解决不了?。
这杯酒度数有?些高,丁芽的酒气上脸得很快,脸都烫了?,她问:“是回老家了?吗?”
井羽绮摇头:“去榕市了?。”
这个时候换了?一个男驻唱,唱的是一首民谣,声音沙哑,曲调悠长。
井羽绮喝了?一口酒,转头问丁芽:“你真的喜欢她?”
这个问题她之前问过。
可能是自己的感情问题一塌糊涂,井羽绮虽然操心舒池,也没那么苦口婆心。
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推那么一把。
她有?时候想,要是当年,有?人能推自己一把就好了?。
也不至于离家三千里摆地摊,等一个可能根本不知道她是谁的人。
真是可笑。
喜欢在生活的颠沛流离里根本微不足道,又成为了?日复一日柴米油盐折磨里的唯一甜点。
因果?都是连在一起,分?不出先?后?。
井羽绮当年靠那点喜欢撑下来,现在却发现那点喜欢已经散了?。
她不知道舒池当年是不是靠着?喜欢撑下来的,至少?那天舒池电话打来说她有?事的时候,声音哽咽,像是要哭了?。
舒池这人从来不哭,井羽绮从没见她流泪。
无论?是欠债还是摆摊被?欺负,她向来默然,知道解决问题比哭更重要。
但没人能一直理性,一直无坚不摧。
丁芽:“喜欢的。”
要是不喜欢,又为什么会这么愧疚呢。
井羽绮捏着?酒杯问:“你喜欢她哪里?”
她的声音完全没外形那么靡丽,反而带着?爽朗,可以窥见她少?女时期的状态。
丁芽不假思索:“她人很好。”
井羽绮嗤了?一声:“那好人多得去了?。”
手上的酒杯竖条纹,酒液在光影里如同流动年轮,好的坏的,完全是主观的。
丁芽很坚定:“她不一样。”
那杯酒到底超过了?丁芽的承受水平,也可能是她最近的心绪欺负太?大,没说几?句就有?些晕晕的。
她捧着?脸,眼皮打架,想的却是舒池那天的脸。
那个眼神。
那个人的眼里仿佛有?亘古不变的风雪,我想让风雪停下来,我想让她的雪落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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