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床上,已经少了一个枕头。
罗如霏愣了愣,跑出去看,客厅沙发上的确放了那个原本在他们床上的枕头。
她微张了小嘴。
陆诨是真的打算睡外面。
罗如霏想起来下午茵茵姐说的话,家里还有折叠床,但被子不够。
他恐怕是不想吵起来他们拿折叠床。
那被子呢,他在沙发上要怎么睡。
让他在自己朋友家睡沙发,她自己睡床,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罗如霏看着浴室里昏黄的灯光和毛玻璃透出来的雾气。
心道也只能等他洗澡出来,再同他说了。
陆诨从浴室出来,刻意看了一眼。
房间门关着,她的鞋在玄关处放着,他松了一口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他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陆诨以往对各任女朋友,极少有服软的时候。
要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他不是不会哄女人,反而往往哄得她们很高兴。
但要是真有大争执,他脾气一上来直接甩脸,一般过了几天,女朋友就先低了头,柔柔顺顺地等他回心转意。
陆诨这坏毛病被惯了起来,耐心就差了,有时候甚至懒得哄,最直接的办法,毫无疑问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是一顿性事解决不了的,要是有,那就两顿。
这样对谁都可以,但千不该万不该这样对罗如霏,陆诨知道是自己混蛋。
明明她前几天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上一刻还哭得抽抽搭搭地在他怀里,那么委屈。
他怎么就不能多给一点耐心,事关她的清白,她内心敏感些再正常不过。
哪怕是对她不甚了解,他也是心疼她的,那么倔强又那么娇软一个姑娘。
他烦躁地拿吹风筒吹了吹头发,在一片嗡嗡声中低骂了几句操。
陆诨不是不想低头,一来,他肆意地野蛮生长了这些年,有这个想法也拉不下脸来。
二来,他苦笑了笑,怎么低头,再道歉一次?先前的道歉是为了第一次的胁迫,已经够惹恼她了,这一次再为了同样的事情,还是强迫,他还变本加厉试图靠男女力量的悬殊差距来制服她,他就算说得出口,她也不会相信他是诚心吧。
他看她吓得,直接拎了东西要收拾离开,宁愿面对未知的毫无去处的城市,也不愿意留在房子里,陆诨彻底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这样出去,会面对什么,她难道不害怕吗,只能是自己更可怖吧。
也罢了,待她明天回去,今后再不想见,就在她心里当个恶人吧。
反正他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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