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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十几道菜,一大半都是她爱吃的。
她来惯了,这里的佣人对于她的了解不输于家里的赵姨。
逢夕鼓鼓腮帮:“一些很无聊的事情。”
他看得出她的不喜欢,偏了下眼,声线寡淡,“不喜欢的话,怎么不提前出来等我?”
逢夕自十五岁回来,那时候的她心性如一张白纸,在这北城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
如今她大半的心性,都是由他教出。
但他也没有刻意地去教她什么、一板一眼地给她灌输什么,她学到的东西大多都是她跟在他身边、看他行事,耳濡目染地自学而成。
当然,这也是他的意思,不然逢夕怎么可能跟在他身边,哪来的这个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这就是他教她的方式,后来成长而成的逢夕,也没有叫他失望,甚至远远超出他的期待。
宋卿时这个人做的事情太多了,手段自少年时起便是凌厉。
他有着远高于同龄人的成熟心性,给她打开了一个她从未涉足过的崭新世界。
各种东西,大多她连听都不曾听过。
跟在他身边,逢夕只有学不过来的份,不愁学不到东西。
——他这句话里,并没有叫她忍耐之意,只有叫她任性些的意味。
不喜欢走就是了,他并没有将这些放进眼里。
“也没多久,十几分钟,你就来啦。”
那十几分钟的煎熬,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她也是算着时间不会太长,才没有离开。
“阿夭。”
逢夕正埋头吃饭,忽然听见这一声唤,她呆了下。
她握紧筷子,眸光微闪,“嗯?”
他喊她小名的声音温和了些,如冰面凿开缝隙,堕入春光。
她的心跳在加速,用力握紧筷子,也是心跳加速下下意识的行为。
她的侧脸精致细腻,宛如上等瓷器。
宋卿时接着道:“不喜欢的环境,不用强容。
世界之大,自有适合容你之处。”
没有必要顾忌什么,因为他是宋卿时。
她虽不是,但她的背后是。
他用餐完毕,拿着湿巾擦拭手指,动作缓慢,慢条斯理的矜贵感流泻,“肆意些,也没有什么。”
她的耳畔回响起他当年的那句话:“叫阿夭怎么样?桃之夭夭的夭。”
心中如春水盎动,始终难歇。
她没有办法不对宋卿时心动。
早在很久之前。
“好。”
她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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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时下午有个会,逢夕一个人留在宋宅。
宋家人都不在,在的话她也都是熟悉的,所以不必担心这点。
昨天她拍的片子已经处理过一点,将剩下的部分处理好后,她发给了姜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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