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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被打开,容辞一身大红喜袍站在那。
烛火融融,四目相对。
一个闲适从容,一个悲壮庄严。
因着阿黎实在紧张,都未曾发现容辞眼里闪过些促狭的光。
她见他进门,忙站起来行礼:“容......容世子。”
阿黎低头咬唇,对于这个称呼感到羞耻。
她清楚她该喊夫君,原本也训练了许久来着,但此刻这个称呼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喊不出口。
容辞没说话,缓步朝她走来,在她跟前停下。
他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目光轻柔地落在她头顶。
阿黎被他看得快冒烟了,越发地窘促起来。
过了会,也不知是多久,直到阿黎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发红,容辞才放过她,开口说话。
“用过膳了?”
他问。
“嗯。”
阿黎应声。
停了下,容辞温声道:“先等着,我去沐浴。”
......先等着。
阿黎脸颊刷地红起来,又羞又臊,还有点心虚。
她怎么觉得这话有些别的意味?结合此前她看小册子的事,像是在笑话她畩澕獨傢心急似的。
是以,阿黎脑子一抽,掩饰般地回了句:“我不急的,你慢慢洗。”
此话一出,将室内的婢女们闹得忍俊不禁,但因容辞在,众人不敢笑出声憋得辛苦。
倒是容辞,表情愣了愣,轻哂。
等容辞进净室后,阿黎在外间的椅子坐下来,呆呆地盯着大红喜烛,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就说了那么句话?
这可是一个矜持端庄的姑娘家说出来的?她不知道旁人成亲之夜是什么样的,又该怎么相处,却清楚决计没她这么冒失蠢笨的。
阿黎后悔得很。
就这么地,时间在懊恼和叹息中度过,约莫过了两刻钟,容辞沐浴出来。
他已经换下大红喜服,着了件白色中衣,额边的发丝微湿,看着没那么清冷,反而有些平易近人。
他走到月门处看了眼,见阿黎坐在外间,忖了忖,走出来坐在她对面。
阿黎正色端坐,宛若个乖巧听话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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