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黑白无常、秦广等都属偶遇,唯一一次央罗刹女相助也是为取子母河水。
如今不知不觉管的事渐渐宽了,竟也偶尔会有恍如当年为取经四方求助之感。
这次为隆巴顿夫妇一事,他便径自奔了南海普陀山去。
大圣在落伽崖上按了云头,也无甚忌讳便往里走。
二十四诸天见了他来,也不诧异,抿嘴一笑,问:“可是要见菩萨?”
悟空应了声“是”
,诸天便进门通报,不多时就传出话来,道是菩萨命他进去。
虽然已是千余年不曾叨扰,当年的行事习惯却依然深深刻在记忆之中。
悟空一见莲座,习惯性地便倒身下拜。
观音款款起身摇头,淡笑道:“这一拜我却受不得。
如今你已位居斗战圣佛,吾乃一方菩萨,岂有你向我行叩拜之礼的道理?”
悟空挠头笑道:“话虽如此,有道是入门有先后,师徒有尊卑,虽然俺老孙如今排了个末次的佛号,算来还是菩萨的弟子。
更何况有事相求,故而拜还是该拜!”
观音笑道:“你这泼猴何时学得如此油嘴滑舌?有何要事,直说便罢。”
悟空便把隆巴顿夫妇一事一一说了,观音听罢,点头道:“阿弥陀佛,难得你有此善念,我自当成全。
你既在英伦客居,自可见机行事,广积善业,以救早日完劫。
不过彼方并非吾辈荫庇之地,你取了这甘露水浆去,只管救人,却休提我的名号,徒惹佛门与巫界冲突。
可省得?”
悟空再拜道:“弟子明白了。”
观音却半晌没有作声,悟空等了片刻不见答话,疑惑抬头看时,却见观音正用一种母亲看顽劣小儿一样的眼神无奈地望着他,一时恼怒道:“菩萨这般看我是为何?”
“罢了,合该你此劫未过。
待你了悟时,直接往西天去见佛祖罢。”
观音话止于此,便教惠岸拿了个白瓷瓶,替悟空装上了远远大于瓶子外观容量的甘露水浆。
悟空看着那白瓷瓶笑道:“菩萨这次可要考教我能架海否?”
观音把眼微微一瞪:“泼猴休再说嘴!
你既讨水,与你的水拿去便是!”
悟空在心底里暗暗吐了下舌头,再次谢过观音,这才拿着瓷瓶离了普陀山。
观音望着那朵筋斗云渐行渐远,又是高深莫测地一笑,径自在莲座上合眼入定了。
悟空既拿了那玉露琼浆,便直奔伦敦城,东突西找了许久,连魔法部里都转了个遍,方才找到了圣芒戈的入口——那里确实是伦敦城中掩藏得最好的一处魔法地点。
精神伤害科并不算难找,尤其隆巴顿夫妇这样的重症患者。
悟空四下打量一番,悄悄地变出几只磕睡虫,让值勤的医疗巫师都睡去了,方才悄悄潜进隆巴顿夫妇的49号病房里。
他先撬开了弗兰克的嘴巴,将瓷瓶举起,琼浆作一条细线落进他口中。
悟空也不知多少是限,便一直灌到弗兰克睁了眼睛,带着一脸的茫然神情坐起身来,在看到自己身边昏睡的妻子时,目光才渐渐凝聚起来,摇晃起相邻床铺上那个病弱的圆脸女子:“爱丽丝!
爱丽丝?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