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微惊愕地不能动弹,酒精在细胞血液里翻滚,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让她头晕目眩。
她不禁开始怀疑在她面前的,真是她认识的那个杜恒泽吗?杜恒泽不是整天端着面子,不得了地清高着吗?她是不是喝醉了,把别人当成杜恒泽了?这一可能性吓得余微一把推开他,“你不是杜恒泽吧?!”
杜恒泽按住她乱晃的手,扑哧笑出来,“你觉得呢?”
余微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久,才说:“是你啊,吓死我了!”
杜恒泽又慢慢敛了笑,认真地问:“那……如果不是杜恒泽,就不可以了吗?”
余微没有立刻回答,杜恒泽几乎以为她没听见他的问题,但他也没有勇气再问一次,本来……那个亲吻就已经是出格了。
但他又那么迫切地想得到这个答案,来肯定自己或者彻底死心。
良久之后,余微才点点头,“嗯……”
可下一句却是梗死人不偿命的话,“和他比较没心理负担,反正都扮过情侣的……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他啊?”
杜恒泽叹气,缠绵迤逦的氛围全被破坏掉了,喝醉后的余微迷糊得可爱,可还是擅长让人胸闷吐血,说不定明早一觉醒来,她会连今天和他一起回过学校都忘得一干二净。
翌日近中午,余微才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醒来,一时有些恍惚,呆呆地坐在床上细细回想昨天,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时懊恼地捶头。
记忆里最鲜明的部分是那个不该发生的亲吻以及杜恒泽认真的眼睛,还有傻里傻气关于他是不是杜恒泽的无聊对话,余微大叫一声,将脸埋进被子里,她都是在干些什么啊?!
平时啤酒不是还能喝上几瓶么,怎么昨天那么点就发起酒疯来了?!
“微微,你醒了?”
门外传来余海的声音,将她拉回另一个现实,她应了一声,有些茫然。
“那出来准备吃午饭,爸爸有事和你商量。”
洗漱完毕,余海已经在饭厅摆好了碗筷,余微慢慢蹭过去,刚坐下捧起饭碗见余海有开口的架势赶紧先下手为强问道:“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还能是谁?恒月送回来的,说你们一起庆祝生日喝多了。”
余海笑说:“虽然过生日是图开心,但你明知道恒月没办法照顾你,还喝得那么醉,害恒月还特地把她哥哥找来帮忙。”
余微默默嚼着饭粒,心里把杜恒泽的狡猾又腹诽了一遍,居然叫恒月来打遮掩,那恒月不是也知道了?!
这样一来……余微不由担忧,恒月今天肯定要上门狂轰滥炸追问的。
“那个……”
说完她的事情,余海斟酌着进入正题,“微微你也十五岁了,是大孩子了,你懂事又比较早,所以有个事情,爸爸还是想和你商量商量。”
余微嗯了声,也大概猜到了,她当然可以装傻说点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或者叫嚷着不舒服逃过这一次的对话,但是然后呢?昨天初见父亲和别的女人牵着其他孩子时,她没有像众多剧集里惊愕地丢掉手中的蛋糕,现在她也不会逃避。
该来的总会来,除了关于某一个人的某一些事,对于其他事件,她总是喜欢直接面对,这样才能找出最好的解决方式。
“是这样的,”
余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余微的脸色,看不出异常,便放下筷子慢慢说:“爸爸呢,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位阿姨,我们挺谈得来的,她前几年和她丈夫离婚了,一个人带着个儿子,我是想……”
“爸爸,你和她在一起开心吗?”
余微截断余海的话,问得认真。
余海微怔,然后点头,“开心,放松,没有压力,不像……”
后面的话,他们都心知肚明。
余微努力笑着说:“爸爸,只要你开心,我没有意见。”
余海喜笑颜开,颇为骄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你放心,她人很和气,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