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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眼,扶上他脸颊,笑容可掬:“记住母妃的话,你与他争,母妃自是站在你身后支持,可你也要懂眼色,有心劲儿。
你父皇就算再不宠你大皇兄,你也该清楚,皇后一位空落十五年,对他的保护,你父皇可谓尽心尽力,所以,你下手的底线在哪里,你该心里清楚。”
怀臻始终含笑,送我出门之时,见无旁人,低低与我道:“母妃放心,父皇不能给您的,儿子一定补偿给您,您将会是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我侧头,朝他一笑:“不枉母妃给你起名怀臻,自己小心,有事让刘东走一遭兰宸宫就是。”
怀臻恭顺一拜:“母妃慢走。”
第二日晚宴,我提及杨幕之前与凤御煊请婚之事,怀森当场拒绝。
这般所为让凤御煊十分不悦,而此后怀森竟还请求娶过御史大夫胡安之女,态度十分坚决。
一顿晚宴,不欢而散,却也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怀森这般所为,只为能拉拢胡安。
杨幕对于他来说,并无用处,而代替姚冲被重用的沈廷筵则是他无法动摇之人,且年岁颇大,他告老在即,那么身为我母族之人的胡安就会理所当然的替沈廷筵上位,怀森这打算做的极好,也生怕我到时候再安排他人插上一脚,遂自己亲力亲为,提出赐婚。
凤御煊并未当场答应,怀森也不敢惹怒他父皇,事情搁置一边,尚无定论。
不多久之后,掌管京畿事务的怀森,便有了动作,先是向凤御煊上奏接回远在边地凤怀咏回京,二是处理一件高官子弟命案。
起初福来报与我这些事情之时,我本还没有不打算出手,可后来,户部尚书之子孙玉离奇死在青楼之事的审查却未得同我商量,便私下将泽清逮捕下狱,并动用了大刑。
当下面人通报我此事,我派人接出泽清之时,人就只剩一口气在,怀森此时仍旧不准备出来与我道个清楚,索性闭门不出。
对付怀森并不困难,越是急于求成,一蹴而就之人,便越容易弊端显露,我并不好直接对准怀森下手,我选择怀徽。
怀徽从来急躁草率,成年之后,总以怀森马首是瞻,两人平日形影不离,再有兰妃从中挑拨,想必怀森对于元妃始末了解,跑不了兰妃告密。
而在宫外,怀徽虽成不了气候,小动作也并不少,怀臻的人轻而易举拿到怀徽私吞盐税的证据,而半年前,凤御煊拨了三千万两黄金修固永州边地驿站,安排驻兵之事,怀森与怀徽从中也不曾安分。
如此,我便遣了人,将怀徽的罪证直接上呈凤御煊。
一石激起千层浪,怀徽被查,却从不见怀森受牵连,直到半年之后,怀森派人在元妃江家祖籍偷偷修复祠堂,朝中有风声传出元妃之死,乃当年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她的死,与我不无关系,事情一件件浮出水面,上呈凤御煊之后,他在不能包庇,教训怀森一番之后,命他在府中闭关思过三月。
怀森闭门,怀徽受罚,接下来的能帮扶凤御煊的,就只剩怀宗与怀君,可两人都不是可塑之才,遂,怀君说服凤御煊,重用怀臻。
怀森在府中听闻消息,竟连夜入宫,与凤御煊密会,可父子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凤御煊大怒。
怀森走出御清殿,竟与我会于御花园之中,昔日粘我胜于任何一人的乖巧孩子,如今再见,同我似如陌路。
我看他笑笑,他却面如薄冰:“怀森,元妃的事情,你大可不必背着我们,你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觉得你别有居心。”
怀森表情一滞,略有阴鸷:“看来母妃真是关心朝政,亦或者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操持在您手中?您才是背后黑手?”
我并不愿多答,边转身边轻言:“你只需知道,我养你二十几年,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心思算谋,不会有我不知道的。
当初亦有人提醒我,莫要引狼入室,我不是没有提防过,本以为,你够听话,也不枉我们做了二十几年母子,相安无事最好。
可事与愿违,到最后,是你先让我失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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