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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流倒似没发觉这彻底僵硬的气氛,淡笑道:“时候不早了,各位可以入席了吧。”
宴席论辈排位,各人在婢女的指引下入席就坐,除了平南王夫妇坐于正席,蓝格尔恰在叶长流旁席,两人相视而笑,偶尔私语一两句,容辞见状,眸光略黯,敛去霜意。
过一会儿,小厮高声通报:“慕容执慕容庄主到——成观鱼成阁主到——”
众人询声望去,年过六旬仍神采奕奕的慕容执当先而入,他身着灰袍,极尽低调,让人不禁联想近日江湖上传言武林盟主易主是否属实;紧随其后的成观鱼倒是自诩风流的撂袍入坐,几个随从附入末席,这等架势倒还真似享誉烟花巷柳之所盛名的风月阁阁主。
屈平休有些狐疑的附上蓝格尔的耳:“请慕容大宗师倒还说得过去,毕竟王爷年轻时也在护龙山庄学过武,可那个什么风月阁的阁主跑来做什么?”
“我以前听云……哥哥说,王妃流落风尘时那成观鱼救过她一命,算是救命恩人吧,不过我也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请他这种桃花乱放的家伙……”
要说成观鱼此人在江湖上最有名的绝不是武功或地位,而是惹上一身的风流债,他一生最爱美人,据闻浑身绝学也是为能一睹江湖女侠练就而成,以比武之名欣赏美人们妙曼身姿,便是他人生一大所好。
“原来是个性情中人……”
屈平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被蓝格尔狠狠瞪了一眼,成观鱼颇具玩味的看着这蓝氏公主的嗔怒样,丝毫没有感受到扫射在自身的两道锐利目光。
宴会开始时,婢女依次给诸人斟酒,孟思鉴举杯敬酒,朗笑道:“内人生辰,各位赏脸亲临,本王不甚感谢,这壶五十年琼觞乃是慕容庄主亲赠,好酒不独醉,先干为敬!”
容辞引杯就唇,略略迟疑方才饮尽,叶长流知他以鼻吸探酒性,眉梢微微一抬,两人的目光恰是一触,随即浅笑临空对饮。
酒过菜上,各色佳肴令人垂涎,其中几道江南名食甚至由平南王妃亲手烹饪,对于在坐不少惯于大酒大肉的北人而言亦是稀罕,什么庐山云雾、珊瑚鱼羹、杨河春绿这些菜名,风雅,风雅。
酒至酣时,蓝格尔有些厌倦的蹙起眉头,她知道成观鱼一直在注视她,那双桃花眼闪着轻浮的光,实在被瞅得满心不舒服,她放下手中玉箸,侧首道:“成阁主不好好品尝王妃娘娘的美食,心思搁到哪儿去了?”
“美酒佳肴怎及风韵佳人?”
成观鱼勾起嘴角,“素闻蓝公主仙姿玉色,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只是如此绝色却为了些旧人旧事独守空房,岂非可惜?”
“什么?”
蓝格尔闻言森然,一双星眸幽深如潭,这一声引得其他人转目望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公主成日念着一些死人倒显得矫情了,这天下好男儿大有人在,何苦在一颗树上吊死?”
成观鱼轻佻而笑,倒让在场知情人脸上都黑了一黑,平南王妃连忙制止,“成阁主……”
“成观鱼!”
蓝格尔倏然起身,冷笑道,“你如此激言,不就是为了等我出手么?那就遂了你的意!”
成观鱼笑晏晏道,“公主快人快语,成某很是欣赏。”
蓝格尔怒意更甚,睨向屈平休,“剑呢?”
屈平休被这场面震的有些发呆,无意识的指指旁边,叶长流慢慢从袖中拿出短剑,见她如此气势,微微一怔:“公主,此乃王妃寿宴,刀刃相见,不甚好吧?”
蓝格尔笑了笑,明眸转向王妃,“娘娘寿诞,我与成阁主切磋下武艺,应当没什么不妥吧?”
平南王妃正待开口相劝,孟思鉴却按住她的手,自打成观鱼说出“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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