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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生命危险。”
“他的命就在你手里。”
莫柏年这八个字,苍凉地穿透莫瑶的耳膜。
莫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摆到莫柏年眼前,动作迅速:“我赚的钱。
算我的一份心意。”
“你只需要留下。
我们替你找归宿。”
“我不需要归宿。”
她忽然直视他,眼睛亮得骇人,“需要归宿的人是莫航,你们需要关心的是他,也只需要关心他就可以。”
“你这是在说气话。”
“父亲,我感谢这个家抚养我长大。
每个月我都会往卡里打钱,我会打一辈子。
我和莫航到底谁欠谁没人算得清,一刀两断对大家都好。
我不会去死,也不再进这个家门。
时间是最好的药,您最清楚,久了莫航也就会忘了。”
莫柏年沉默半晌,道:“护照在小阁楼保险箱,他的密码你知道。”
晚十点,公寓。
莫瑶在电脑上选片,回上海前,她在山区拍了一套公益宣传片。
她翻看着那些风景那些房屋那些路,原始而破败,与美无关。
她感到烦躁,因为知道自己的无力。
一个人,不管有多大的话语权,始终是无力的。
面对生命,面对意外,面对群体的贫穷落后。
按着方向键的手指不停歇,直到周耀燃的脸忽然闪现,上周会面的时候抓拍的。
光照刚好,材质上好的白衬衫,皮肤平滑,眼神孤傲,一张闪耀的照片,与之前的所有构成极端对比。
莫瑶扯开笑,想到之后法国之行应该会很有意思。
翻开手边的护照,密密麻麻的出入境记录。
今天从保险箱拿出来的时候,注意到被摆在一起的一叠相册和一摞相框。
莫航好像把关于她的东西都锁在了里面,而锁住这些的密码还是0401。
4月1日,愚人节,她到莫家的日子。
想来她和这个家的关系也确实像个玩笑。
门铃响起,莫瑶起身走向自己房间,将护照摆到不起眼的抽屉里。
出来又倒了杯水,伴着每隔三秒响一声的铃声喝完,这才去开门。
“学会锁门了,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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