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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制作人John看见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赵晨城晃悠进来,蹙眉。
“赵晨城,我们只有半天时间,你行不行?”
John在圈内名声不小,不过是以严厉毒蛇著称。
赵晨城耸了耸肩,嘻嘻地道:“John,你是第一次和我合作么?这点还不信我。”
说完,她就进了棚。
出道两年,赵晨城只发了一张专辑,但主打曲“晨”
一出炉就位居各大排行榜前三甲。
若不是她自身的关系,可能现在就不只是在二三线徘徊了。
此番新专辑“城”
公司力捧,造势汹涌,周遭人都换了眼色看她,但赵晨城还是一如既往,一派坦然的样子。
站到电容话筒前,戴上耳机,赵晨城就瞬间静默了下来。
她合上眼,歌谱早已烂熟于心。
仅仅是第一个音吐出,录音棚里的人也像被顷刻镬住。
“Iminhere,cananybodyseeme?Cananybodyhelp?
Iminhere,aprisonerofhistory,Cananybodyhelp?”
那个声音,空却不虚,带着微微的鼻音,萦绕在耳边。
“Cantyouhearmycall?Areyoucomingtogetmenow?
Ivebeenwaitingfor,Youtocomerescueme,Ineedyoutohold,AllofthesadnessIcannot,Livinginsideofme.”
她的音质厚实,带着一丝丝烟哑,扯出连绵的词句。
听来竟是深深的无助,像是灵魂最深处的祈求,渴望被听到,被救赎。
“Iminhere,cananybodyseeme?
Cananybodyhelp?”
尾音缓缓落下,那情感却还在纠缠。
制作人放下监听耳机,看向玻璃房内仍旧闭着眼,双手紧紧握着支架的赵晨城,暗忖:还是这样的歌适合她,毕竟这大咧咧的丫头是个有故事的人。
被John拖着又录了两三遍,赵晨城才最终被放行。
“赵晨城,给你录音是种享受,不用来回折磨。”
录音师拍了拍她肩膀,混音师也在一旁小声打趣。
“这家伙的嗓子,没话说,连我们John都是首肯。
每次听,都还是会不由自主被紧紧抓住。”
赵晨城从T领上取下墨镜,戴上,遮去她略显疲惫的神色,指着一边还正色的John,裂开夸张的笑,低声道:“低调,低调。”
走出公司,外头的天气还是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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