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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姚转首问贤妃:“她所说的御膳房为我备菜耗费千两,有没有这回事?”
贤妃连忙跪在地上回禀道:“回大长公主,这并不是事实。
就算为了做菜有所耗损,怎么可能把御膳房的库房都搬空呢?承欢公主是夸大其词了。”
崇姚点头道:“如此最好。
若是为我一人,耗费如此之巨,倒是我的罪过了。”
兰君接着说:“我观国史,看到开国皇帝起居注,他经常微服到民间,尝糟糠,筚路褴褛,好提醒自己勤政爱民,不忘百姓疾苦。
皇室固然尊贵,却也不该忘记先人的品德。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四下一片沉默,众人脸上都有愧色。
户部尚书李秋荣拊掌而笑:“公主说得好啊,臣深表赞同。”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吏部的那个小书令史木十一,居然就是眼前这位承欢公主。
他可是被谢老虎骗得好苦。
兰君对刘秋荣点头以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王阙看着兰君,见她眼中的风采,好像一个璀璨耀眼的世界。
他心念微动,嘴角不由地带了温柔的笑意。
他在看心上人,却不知道有人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崔梓央自他落座开始,眼神就不由自主地追逐着。
杜景文却似没注意崔梓央的目光,径自跟她谈论刚才的那碗素面。
她心不在焉地应和着,甚至带了几分疏离,只把手放在腰间的凤凰血玉上。
☆、抗拒
酒席正酣,宾客往来敬酒,觥筹交错。
崇姚借口殿内有点闷,让阿采把兰君叫过来,一起到殿外走走。
她先是随意地询问了那道素面的做法,而后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衡儿跟我说非你不娶,今天见到你之前,我尚能考虑,但是今日之后,我却不敢再同意这门婚事。”
崇姚缓慢而又优雅地说着。
兰君停住:“为何?”
崇姚眯起眼睛:“你的胸襟,你的学识,都不是能够被拘在内院的女子。
难道你嫁给衡儿,还想着去兴庆宫,去青楼,去查案?”
“我师傅说过,不愿我做笼中鸟,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教我。
阿衡……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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