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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下了好大的一场雨,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下半夜的时候,雨突然停了。
言默匆匆地跑进来,“殿下!
尚德王上交龙虎令出走。”
他转身向着里面,死死地咬着拳头。
“还有殿下,小的要给您报喜。
上谕,封七王子姜卓为东宫太子!”
湛虏随后赶来,见面只有一句,“阿七,走了?”
姜卓扑上去,抱着石头大叫了起来,“我讨厌那个女人,我讨厌她把阿七抢走了!
她把我的阿七抢走了!”
“不能怪薇儿……其实阿七他……”
湛虏想说,但听到姜卓在耳畔低低的哭泣声,还是摇了摇头。
他抱着姜卓,发誓一样地说,“小卓,以后,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所以,不哭。”
那是石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把那个做工有些蹩脚的同心结塞进石头的手里面。
他紧紧地握着石头的手,一边抽泣一边说,“同心为兄弟,不必骨肉亲!”
湛虏的脸一下子就亮了,姜卓发现,石头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湛虏拍了拍身上的袍子,恭敬地跪了下来,“臣湛虏,此生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言默也跪了下来,说了和湛虏一样的话。
姜卓深呼吸了口气,把河清海晏递给湛虏,“石头,你追上阿七,把这两把剑中的一把交给他,另一把我赐给你。
你跟他说,我最喜欢的人,永远有他。”
湛虏用力地点头,庄重地伸手把剑接过来。
“还有,你告诉他,我发誓会用自己的双手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国家,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臣领命!”
湛虏抱拳,分握在他手里的河清和海晏“啪”
地一声合在了一起。
湛虏起身走出去,背影像拉满的弓,直指苍穹,豪气冲天。
此后,姜卓和湛虏征南收北,昊天的版图从尚德王还当政时的二十三个府扩展到了三十个,整个南方地区已尽是王土。
王朝的人都在说,昊天有鬼帅神将。
后来,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奉东宫令到了永昌。
他有一头银发,有一双慧黠的银眸,精致得像个女娃娃。
他经常在市井里面转悠,经常在茶楼里面闲坐,经常出没在南布街。
起先谁都没有注意他,可当他以年仅十五岁的幼小身躯站在明光殿上,大声地喊出,“我叫陆弘熠,来自大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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