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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里又恢复平静,宫女和内侍跪在帘子外面的地上,连声求淳于瑾恕罪。
淳于瑾默默地把地上的竹笛捡起来,轻轻旋转着打量。
这种竹子原产于永川一带,十分名贵,可她从未派人去萧府送过这个东西。
忽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猛地站起来,恨得牙痒痒。
黎雅夕,又是黎雅夕!
两年前,黎雅夕派人送了一枝发簪给她。
几天之后,她那还不知道存在的孩子就失去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
去年,她邀请笪孉和萧家的两个孩子进宫来玩,不知道为什么萧云起落入了水里,把笪孉和萧沐昀吓得魂飞魄散。
那之后,她几乎不敢再主动去招惹萧家,却又出了竹笛这件事情。
恐怕萧沐昀至此恨死她了吧。
淳于瑾仰头笑了笑,几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一辈子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她还不如当年从皇宫的钟楼跳下去的徐又菱。
至少人家死的时候是太子妃,是正妻,还落了个殉国的名声。
而她淳于瑾,大佑国曾经最受宠爱的公主,至始至终只是萧天蕴的一个妾侍。
人生有后悔药吗?如果有,当年萧沐昀求她离开凤都的时候,她一定毫不犹豫。
凤都郊外大概几十里,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
村里的人多为猎户或者农民,生活平淡而安逸。
两年前,村里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人在村里开了一家私塾,免费教村里的孩子们学习。
那家的女主人是个活泼可爱的妇人,很爱招呼左邻右舍到家中品尝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
而且他们家中常常有些贵气逼人的访客,比如此刻站在院子门前的两位虽然穿着便装,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英俊公子。
萧沐昀拉了拉木门上的锁链,回头给了徐仲宣一个不在的眼神。
徐仲宣摸了摸额头,回以一个无奈的表情。
一个年轻的农妇上前热情地问道,“公子是找人吗?”
萧沐昀对她微笑道,“是呀。
我是这家女主人的表哥,不知道他们出门几天了?”
农妇的脸顿时热得像是火烧,嘴里嘟嘟囔囔的,又恭敬地说,“有几天了。
于先生说给孩子们弄一些乐谱回来,这两天应该就到家了。”
“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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