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得有些混乱,我一边俯身咳嗽,一边羞愧。
而李悠则忙着拍我的背。
一块手帕适时地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接住,说了声谢谢,而后就怔住了。
手帕上的香气,好像是许久未见的玉兰花香,清新怡人。
而递手帕的人静立在席边,眸若星子。
我连忙抹了抹嘴,把手帕还给他,他也不说什么,接过手帕就坐回去了。
这一下,宴席之上的众人都变得非常安静。
赤京来的人,非常清楚我跟谢明岚的纠葛,所以不敢发言,而炎凉乃至突厥的人,估计是看到李悠沉默,所以也没有人说话。
我偷偷看了李悠一眼,面色如常,好像连不悦的迹象都没有。
这时,我的表哥王盈站起来给我们敬酒。
他是人如其名,长得异常盈满,说话也磕磕巴巴的,听得不太真切。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当上这个将军的,其中必定有些蹊跷,因为这块肥肉向来都是霍党专用。
但是谢明岚把他送来,我心中又安心了不少。
气氛缓和下来。
席间,因为谢明岚也会突厥话,所以大家经常夹杂着几句突厥话说笑。
我觉得刚刚呛下去的果酒还卡在喉咙里,胸闷难当,就跟李悠说,要自己去花园走一走。
吃醋
说了是自己走一走,肯定就不要小陆子陪。
我的脸还是红得厉害,就偷懒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想象自己如李悠那样,以树为庐,鸟来伴。
当然,那只是想象。
鸟儿全都不待见我。
炎凉的夜空特别纯净,月也比赤京的亮。
我长长地吐了口气,听见远处动听的琴音。
琴音从宴席的方向传来,我仔细琢磨,竟与那次在碧澄湖胖听到的琴音极为相似。
难道弹琴的是同一个人?
我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琴音消散,隐约的喝彩声。
而两颊的滚烫也逐渐退下去。
待我再睁开眼睛,猛然看见眼前立着一个影子,因为背光而看不清容貌。
“你……?”
“画堂。”
轻柔得几近叹息。
我紧张地站起来,后退几步,却因为绊着长到地上的老树根而往后倒。
他连忙伸手拉住我,轻轻的一带,我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玉兰清冽的香,犹如他绰约清姿玉有辉。
我伸手推他,可是一触到他的胸膛,就借着月光看到了他满脸的悲伤和寂寞。
那种痛到灵魂深处的无助,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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