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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宝月不回答,只把目光怯怯地投向夏衍初。
唐嫣挡在兄妹之间,挥了挥手,“想唱便唱,看你哥哥做什么?他又不是你,不要什么事都由他替你决定。
唱吧,真的好听,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动人的歌声了。”
夏宝月点头。
独特的嗓音,仿佛一粒宝珠,在漆黑的夜里,熠熠生辉。
唱完之后,她还是很乖巧地马上返回了自己的屋子。
唐嫣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
在自己任性闯祸的年纪,这个女孩子,连走出房间唱歌都成为了一种禁忌。
她不由得有些难过,转过头看着夏衍初。
夏衍初的眼里有一层淡淡的哀愁,“你定是觉得我太过严厉。
我记得曾对你说过,也想像别家兄弟姐妹一样,围炉谈心。
但在我家,那只是奢侈的愿望。”
唐嫣安慰似地握了握他的手臂。
“怎么,你是在同情我?”
夏衍初勾了勾嘴角,侧头看唐嫣。
她忘了这些个文人都有该死的傲骨。
夏家再有钱,也只是商户,朝廷由来重农抑商。
那种得不到尊重的尴尬身份,会让自卑和自负并存。
唐嫣双手背在身后,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喂,我问你。
你以前当县令当得好好的,后来为什么又不干了?”
“做官太累。
不仅累身体,也累心。
我自认自己不能做一个好官,两袖清风也太难。
心中的那杆秤臣服于官场,而不是百姓。
匪盗者众,官贪者亦众。
当官之前,想着凭一己之力能做出一番惊天的事业来。
可真正做了官,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想法有多么简单可笑。”
唐嫣摊了摊手,“可是你不觉得好浪费吗?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又中过状元,只是呆在家里经营商事,怎么对得起十年寒窗?唐睿读书是因为有兴趣,你读书,不仅仅是这样吧?光是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家族没有用,要通过改变一整个地方从而改变一整个国家。
这样的方法,只有政令吧?”
夏衍初愣了一下。
唐嫣接着说,“我只知道,想要学一项本事或者做成功一件事,不可能一直很顺利,起起落落的才正常。
只有心一直摆在正确的地方,别的事还会有什么影响呢?只是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夏衍初的神色渐渐缓和开,最后笑了起来,“诚如所言,心静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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