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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临道:“公主想通过草民查出什么人么?”
我道:“与康老板说话果然省心,那本宫也就把弯给绕直明着问吧。
此前,可有人在你这儿配制过一种毒药……名为,忘魂散?”
康
临凛了一凛,道:“有。”
我道:“康老板好胆色,你这般照直说出,不怕本宫治你一个私贩禁药之罪?”
康临道:“公主既然问出口,自然有查证的本事,草民唯有如实相告,尚有机会得恕。
不瞒公主,那两次卖出的忘魂散还是由草民亲手配制。”
“两次?”
“不错。”
我皱眉道:“分别是什么时候?”
康临回想了一下,道:“均在一年多前,桃花盛季。
时隔不足半月。”
桃花盛季?那不正是我为煦方所救之时么?难道我的失忆和失踪,有何必然联系?
“两次是否均为同一人?”
康临摇了摇头,道:“这点草民难以作答,做这种买卖的都是背地里暗着来,往往会请不打眼的人代为交易,至于幕后的买主又岂肯轻易露这个面?只是依草民拙见,那两次的买家行事风格略有差异,买的药也有所不同。”
“喔?此话怎讲?”
康临道:“第一个买主出手阔绰,直接送来三箱金子,金条无任何印记,像是有心溶制而不愿曝露身份;至于第二个买主,给的是一大叠银票,票面新旧不等,有汇福钱庄有同裕银号,倒似积攒起来,当然,不排除这是另外一种不显山露水的法子。
至于药,前者是致命之毒,后者则要确保性命无忧,甚至……威胁草民若是出了差池,人头不保。”
我微微眯眼道:“是曼陀罗和天山曼陀?”
康临又瞥了周文瑜一眼,“师兄竟连此都告知公主殿下了。”
又回转过头,“正是。”
周文瑜听到这儿,呆呆地道:“这、这可就无从辨别了……”
不错,如此一来,我既有可能中的是前者,也有可能中的是后者……
然而令我感到不安的是,除了要对付我,还有什么人还肯下重金来买这种毒药,目的又是什么呢?这段时间,有什么重要人物失忆了么……
等等,该不会是……
“周太医,康老板,你们都是来自药王谷,想必医术高明当世少有人及,我有一惑,望你们能够如实相告。”
见他们二人点头,我稍稍平缓住自己的语气,“服食忘魂散,有否令人一夕间忘掉一部分记忆……譬如说,一年的可能性?”
周文瑜与康临相互对望了下,俱是一怔,周文瑜道:“忘魂散的作用便从前尘尽失,一日一忘,形同忘魂,到逐渐恢复而亡魂,未有什么遗忘一年之说,而且……”
“而且,”
康临接道:“遗忘一年记忆什么的,这世界恐怕是没有什么药物做得到吧……”
我浑身一震,“没有这种药物?”
康临点头道:“失忆症分为多种,能够造成的缘由也有多种,或因头部受到重创,或因遭受打击,严重者连基本生活都无法自理,而从人为的角度论,让人全盘失忆最容易不过。”
周文瑜道:“下毒,下针,原理都是麻痹一个人脑中用来留存记忆的经脉,但是,这世上没有谁能够恰如其分的控制一个人的记忆,正如现下老夫若想封存公主今日的记忆,必是做不到的。”
康临斜眼:“你封存公主的记忆做甚?”
周文瑜忙摆手:“啊,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公主切莫怪罪……”
他们两兄弟的调闹之声我自已是听不清了。
从康临说没有那种药物存在时,我整个人如同堕入冰窖,每根毛孔都透着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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