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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离开武威,永远不会离开那个叫做念临风的男人。
然而造化弄人,年少时的想法,毕竟太过单纯天真。
我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里面放着念临风的一缕发。
我和他共度十数年的光阴,几乎形影不离,但我所有的,仅是他的这一缕头发而已。
身后的屋子里响起了两声咳嗽,我忙把锦囊收回怀里,转身进了屋子。
方重已经坐起来,正要掀开被子下床,我上前重重地按住他的肩膀,“躺下!”
他抬眼看着我,眉目间既倔强又温柔,“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
“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要这么幼稚了行不行?你又不是铁打的,老这么逞强干什么?我不想用对付李慕辰那套对付你。
但你要是再不听话,要么打手心,要么罚写三字经!”
他无奈地靠在床头,露出一点清淡的笑容。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总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但真正笑起来的时候,却带有孩子的天真和纯粹,好像不曾被这红尘浸蚀。
我搬了张凳子坐下来,抬头见他专注地看着我,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脏东西么?”
“没有。”
他仓皇移开目光。
我把被子拉到他的肩上,拍了拍他的头,“其实那个苏淡衣也没有那么好,说话声音小,古古怪怪的……小家子气,配不起你。”
他勾了勾嘴角,“你去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去年说她秀外慧中,为人老实厚道,宜室宜家。”
我瞪他,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与床头的一盆蓝色鸢尾花交相辉映。
李慕辰在门口探了探脑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方小八,我早跟你说过了,你斗不过林晚,还是乖乖休息的好。”
我按了下李慕辰的脑袋,“臭小子,你皮又痒了是吧?”
李慕辰不理我,靠着方重,语重心长地说,“方小八,苏淡衣真的不好。
长了一张苦瓜脸,见了就晦气。
看看我们家林晚,长得多喜庆?你要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我暗暗思忖着,长得喜庆到底算是表扬我还是诋毁我,那边方重摸着李慕辰的脑袋说,“我知道。
别担心。”
我问李慕辰,“少爷,你吃过午饭了吗?”
李慕辰白我一眼,“你还敢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一对奇怪的母子,不吃菜也不吃饭,就光盯着我看,弄得我什么都吃不下。”
“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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