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别处说,“喝多伤身。”
“要你管?我是‘姑娘’,你是郡马,我们互不相干。”
我在他面前就是幼稚。
也许时光在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我可以发脾气任性撒娇耍无赖的十五个年头,全都心安理得地寄放在他那里。
他站起来,半个身子陷入透进来的日光里。
他的一只手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我掌下的茶壶强行拿走。
我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暗哑,“你为什么要出现?”
他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办案。”
“那你就好好地办你的案!
不要多管闲事!”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他的眸光暗了暗,似晴日里飘来了几朵乌云。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缓缓地握成拳,人又重新坐了下去。
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好像沉默是唯一能够让双方都舒服的方式。
我终是不肯就这样结束,又问道,“你要在姑苏留多久?”
“需一段时日。”
我加重语气,“那请问我们算什么?”
夫妻?情人?邻里?同乡?
他终于与我四目相接,沉默了半天。
最后,淡淡地陈述了一个事实,“我是寿阳郡马。”
他说任何话,我都有办法驳,独独这句,天下最大。
我苦笑,心念成灰,没有再跟他说一个字。
过了一会儿,小二把第一道菜端了上来。
仍然还冒着热气的松鼠鳜鱼。
我对小二说,“让厨房炒些青菜和肉之类的家常菜上来。”
小二摸了摸后脑,“不要碧螺虾仁了吗?”
“那几道照常上。”
“是,小的明白了。”
小二鞠了个躬,多瞄了念临风一眼,这才低头退出去。
要关门的时候,宋清流和靳陶返回来了。
两个人脸上都有些酡红,显然被拖住喝了几杯酒。
我这一品香有不少好酒,既然是城中的富贾,肯定不会吝啬囊中的银子。
何况是招待宋清流和靳陶这样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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