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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洪景来走到我身边,低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屋子里面。
众人皆低头噤声,四周安静地连呼吸声和洪景来的喘息声都能听得真切。
洪景来看起来并不好,好像是强撑着身体前来,但他的气势一点都不比健康的时候弱。
他用手捂着胸口,慢慢地说,“以前我总以为你们很团结,虽然表面不合,但到了关键时候,仍然能联合起来,一起度过所有的难关。
眼下你们依然是这么做,但矛头对准的不是咄咄逼人的敌人,而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你们让我洪景来以后怎么好意思跟人开口说自己是徽商出身?”
“我大哥经商四十多年,在座可以说没有一位有他阅历丰厚,有他见识广博,所以你们才放心地跟随他,忠心于他。
可你们对他指定的继承人做了什么?驱逐?夺权?甚至想要杀人灭口吗?”
洪景来大概讲了太多的话,喘气声更加粗重,云顾言不放心地叫了一声“爹”
,他摆了摆手,继续往下说,“我都听南班首说了,我大哥确实把扳指交给了林晚,这就意味着林晚是继承徽商商团行首一职的人。”
“我……我们不服!”
一个南派的徽商大着胆子抬起头说,“靳陶公子哪点不如林晚?何况大爷生前也说过,已经把徽商都交给公子了!”
靳陶从洪景来身后站出来,摇头道,“非也非也。
之前我和洪大爷只是商量过,这件事还未正式敲定。
一切还是以洪大爷的扳指为凭。”
“为什么一定要是一个女人?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徽商都不可以?”
这样的声音在在座徽商中蔓延开来,甚至最后变成他们统一的言辞。
洪景来盯着那个最先发问的人,“你想知道答案吗?”
“当然。”
“好!
三天之后,你就会明白。”
洪景来说完,转身看着我,“林晚,我要你三天之内把红茶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若你能达成此事,则从此徽商由你带领。
如你没有这个本事,我将收回大哥给你的扳指,重新交给南班首。
你有异议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他的模样和红景天有六七分相像,区别只在于,红景天是亲切和煦的,而他是盛气凌人的。
我没有说不的余地,从我接过扳指的那刻起,就注定要扛起一份重大的责任。
何况要跟方重对决的那个人,除了我,不能是别人。
“我答应。”
四周寂静,我的回答声显得特别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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