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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自己的房间,走廊尽头的那间就是。”
“好,我这就去找他,问一些事情。”
裴凌南转身就往长廊的尽头跑,脑子里面隐隐约约地闪过一些念头,但都不敢肯定。
政治,远远比她所见到的,所经历的,要复杂得多。
可即便是这样,人命也并不是能够被轻易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这一点她坚持。
她抬手敲门,阮吟霄应道,“门没关,进来吧。”
她进入屋中,见他已经解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正欲喝。
大概见她进来,又把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凳上,和煦地问,“何事?”
“你怎么了?”
“一到冬天就容易咳嗽,老毛病了。
坐。”
裴凌南坐下来,忍不住催促道,“药凉了,效果也就会减半,赶紧趁热喝下去。
国家现在不能没有你。”
阮吟霄嘴角噙着抹自嘲的笑,端起碗,咕咚几口,就把药喝了个干净。
裴凌南搞不懂他。
有时是那么高高在上,有时是那么深不可测,有时却又那么寂寞得可怜。
也许他一直在跟自己,在跟命运战斗,斗到最后,已经忘了这一生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也已经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有时真的很想问,要这样孤独终老吗?
“你来问我李元淑的事情?”
裴凌南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楚大人问过。
你们两个都出身御史台,对于很多事情,比旁的人敏锐。
而且肯定也都以为是本想要杀人灭口,对吧?”
裴凌南哑口无言。
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承认,其实原本打算放她们母女一条生路,像南宫碧云母子一样,毕竟孩子都是无辜的。
但他们帮她逃走了,这是对皇权,对我的挑战,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们找出来,并以严惩。
耶律璟自作聪明,反而害了自己的妻女,这也算是严重警告。”
虽然阮吟霄说得有理,再加上多事之秋,本该采用严刑峻法,但想起与自己女儿同龄的耶律斛珠,裴凌南还是不忍心,“耶律斛珠,可以幸免吗?”
“这要看李元淑的觉悟了。”
花事79
在搜城的那几天,裴凌南一直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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