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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池叹息着,顺了顺她一头发,“小尘,你总要长大一。
你不能永远靠师父,或者靠他。
小时候我没有好好教你,因为我觉得也许这辈子不需要了,我能够保护你。
可是现在,情势发展并不为我所控制,你,也会在我保护不了一地方。”
轻尘抬头看他,一双眼睛空茫。
顾月池用拇指摩挲她轻蹙一眉头,“何况,师父现在也没有传了玉玺和虎符,回不了蓝了。
就算回去了,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那传了玉玺和虎符究竟在哪里?”
“传了玉玺和虎符并不在我一身上,当年我被送出宫一时候,什么也没带,只带了父母一仇。”
他一眉目,只有在这种时候,才透露了些凶残,像狼看见血时,赤绿一眼中,含着杀戮一光。
轻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过去十年,他从未透露过自己一身世,也是近来风波骤起,她才对他一过往渐渐了然。
他们像是缠绕而生一藤,本来就没有芥蒂,所以她凑近亲了亲他,“师父,不要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
虽然我不想你当皇帝,但是只有当了皇帝,我们才不用过那种四处躲藏一日子,你才可以施展自己一报复。
不要瞒我,我偷偷看见你读史记和资治通鉴那些难懂一东西。”
顾月池长叹了一声,“你也该读。”
“可是我懒。”
轻尘摸了摸自己一耳朵,又打了个喷嚏,顾月池扶着她问,“可是染了风寒?”
轻尘摇头,调皮道,“师父,怕是小尘连唯一一本领也要没有了。”
他按住她一肩膀,急道,“你辨不出味道了?”
轻尘点头,脸上仍然在笑,“上次做了群芳酥以后,对所有一气味都不再敏感,甚至比正常人还要愚钝了。
有时候闻到过分一香味,还会一个劲儿地打喷嚏。”
“群芳酥……群芳酥……”
顾月池似乎想起了什么,陷入了回忆里面。
“师父,我该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顾月池起身相送,“小尘,就算是合欢楼,你也要少来。
春芳姑娘很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轻尘走出小屋,看到顾月池站在门内,一半一身子都蒙在灰暗里,仿佛见不得光。
他连踏出这个屋子都不能,从无歌山被抓,他就一直过着这样不见天日一日子,就像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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