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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喜不自禁,沈念恩又继续道:“这一个多月,让你担惊受怕、受伤卧床,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我夫妇二人,向你赔不是了。”
他站到樊青青的灵位旁边,向我躬身行礼。
我忙双手虚扶:“言重了,还要多谢你为我谋的新身份。
有知州老爷作保,相信我从此以后,便与沈家堡再无瓜葛了。”
沈念恩深深看我,又别过眼睛长叹一声:“叶苏的人已经来了两天了,我一直客客气气地请他等在府衙,不过他昨天已经威胁过我一次。
他说叶苏请他传话,若我不肯放人的话,恐怕我今后出门都要小心一些。”
他垂着眼睛一笑:“看来无论是青青还是你,都有让人疯狂的力量。”
“待会我便叫那人过来见你。”
我忍不住问他:“那么,你以后会如何?我是说……樊姑娘既然已经……”
沈念恩轻声:“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我若过得好,对她不公。”
长开眼指的是从不合眼的鳏鱼,鳏夫一词,便出自此典。
我不禁黯然,半晌劝他:“死者已矣。
樊姑娘对你用情至深,她劝你去搏功名,便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只要你心里想着她,她便是无憾了。
若是我死了,我……叶苏如果也因我半生孤苦,我虽然感动,却仍是心疼的。”
唉,为了劝他,我只好老着脸皮,宣布对叶苏的主权短期生效。
沈念恩却只是笑笑,偏过头低声:“走吧,你回房歇歇,把脖子上的伤处理一下,我去叫那人来。”
我叹一口气,跟着他出去。
子兰的手抖得好似得了帕金森,我斜她一眼,随便指了别的丫鬟替我伤药,又淡淡道:“借刀杀人?你那点小伎俩实在嫩得很,还是老老实实做个丫鬟吧,别想那些个不该想的。
省得哪天,把自己的命给玩掉了都不知道。”
她咬了半天嘴唇,突然呜呜哭着跑了。
啧,玻璃心了?我以为这玩意只有温室里的小花才有呢。
沈念恩所说的“叶苏的人”
,竟然是我的老熟人,救我和倾羽出沈家堡的“高衙内”
——封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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