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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不已:“连累义兄为我奔波了。”
万佚闻摇头笑道:“我也不全是因为妹子来这一趟。
我本是废人一个,若不是当今圣上开口,大小官员又怎会让我主事?这次我能插手,不过是与上次的案子挂了勾。
——妹子还不知道吧,上次扳倒何朝宗的那个案子,几个伏法的官员都招供说,曾经收受了南洋海盗的贿赂,为他们洗白赃物大开方便之门。
此案牵连之广,连当今圣上都为之侧目。
咱们的水师也是借着这个引子出师讨伐贼首,不过险些全折在海盗的手里。”
他边说边冲着我笑,似乎等我说些什么。
我看一眼叶苏,见他微微点头,便放心地叹气诉苦:“义兄有所不知,我也是代人受过,此时正主儿早就云游海外去了,只剩我赶鸭子上架,平白担了个骂名。”
说着便将楼燕飞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笑着自嘲,“我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哪有这般胆识谋略,脑子里最大的想法也仅止于如何生财有道罢了,若要我指挥一支船队上阵杀敌,我便当真是有心无力了。”
边说边冲叶苏做了个鬼脸,心说你小子哪用得着我穆桂英挂帅,您前有那朵后有楼燕飞,我这武力值还是先顾着自保吧。
叶苏欺负万佚闻看不见,冲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调戏我小心眼吃飞醋。
我瞪他一眼。
那边万佚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半晌又道,“你带兵剿匪本是有功,然而你是女儿身,论功行赏时却也十分难办,说不得建个牌坊、发些赏银便是了。
我看你也不是贪图虚名的人,更何况这虚名未必有利。
不如,我便同范将军将此事瞒下,只说你是半路被水师救回的,你看可好?”
我抚掌笑道:“那敢情好!
我本就不想趟这浑水,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是最对我心思了。”
万佚闻笑着点头:“如此,我便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他拎起茶壶为我和叶苏续上热茶,突然笑得温柔,“倾羽原本也跟着我来了,就住在附近的镇上。
原本你们姐妹可借此机会见上一面,谁料倾羽几日之前诊出了喜脉,偏偏身子又十分不爽利的模样,已经被我送回抚远安胎去了。
——她听说你要来,很是闹了一阵才肯走呢。”
“真的?几个月了?”
我大喜,反应过来之后又连连道贺,“恭喜义兄!”
万佚闻笑着欠欠身子:“同喜!
算算日子,怕也快满三个月了。”
我笑得:“好事可都赶一块去了!
孩子满月和周岁的酒席我怕是不能去,不过等过了几年孩子大些了,我们定去抚远补上这杯喜酒!”
万佚闻微笑点头:“有妹子这句话,我也好和倾羽交代了!”
我又问了几句倾羽的近况,知道她一切都好也就放了心。
说话间,有个嗓音清亮的兵士叩门求见,万佚闻喊了句稍等,又向我们解释道:“别怪哥哥自作主张,军港并非善地,虽我有意替二位隐瞒,但难保有别有用心的人士借着两位做些文章。
妹子既无心参与这些麻烦事,不如早早脱身,待我这边事情了了,便去落霞讨你们一杯喜酒。”
还真是想打盹送来个枕头!
我和叶苏相视一笑,齐齐起身道:“那就多谢义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