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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狼吞虎咽地塞下两个豆沙包,喝了几口稀粥,被东方储以父爱的目光全方位沐浴了一遍之后,才穿得像一只北极熊似的被他牵出去,经由另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岔路繁多的洞窟走到个寒风呼啸的雪谷,交给时典,又絮絮嘱咐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去。
我黑线满头,再次怀疑他究竟怎么当上魔教教主的。
人格分裂?
时典是个长着浅灰色眼珠的中年人,鼻子和腮骨都有些歪,像是被打断又重新接上过,整张脸平平无奇,那对灰色的眼珠却仿佛一直有暴雪蕴在里头,叫人不敢小觑。
他恭敬地冲我拱手笑道:“小姐有礼了,在下名唤时典,位居四长老之末,然而身上并无半点功夫,不过是承蒙教主看得起,占个名号罢了。”
又将一个香囊托在手心里交给我,“这是少主托我带给小姐的。”
我先向他还礼才接过荷包:“如期年幼经不起大礼,长老折煞我了。
长老没有半分武功却能与绝世高手齐名,想必是身怀大神通的。”
说罢又捏着香囊在鼻端闻了闻,其香凌冽,嗅之提神醒脑,应该就是东方厉配了给我对付发面馒头的利器。
时典看我动作,突笑道:“小姐不必着慌,摄心长老其人敦厚老实,于阴谋诡计一道并不在行,他既以认定小姐为主,就断不会对小姐施用****、以下犯上了。”
我被他看出目的,不由有些尴尬,于是讪讪一笑:“总是有备无患吧,省得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蹲在地上学兔子跳。
——长老说话也忒夸张了些,以我之见,摄心长老怎样都算不上‘敦厚老实’!”
时典摇头:“摄心长老对自己看见的事、听见的话深信不疑,单凭这一点,于我而言,已经能够算是敦厚了。
——时辰不早,小姐若无别事,便就此启程吧。”
说罢便向后头等着的昆仑奴示意,高大的昆仑奴将我二人分别背起,单足一蹬雪板,风驰电掣般滑下雪坡。
扑面的劲风叫人睁不开眼,我将整个脸面埋在昆仑奴后背,心说魔教人民的娱乐精神真是高涨,昨天才刚刚考斯普雷,今天就开始滑雪度假之旅了。
明天是啥?过山车?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昆仑奴已经滑到山脚,他们利落地卸下雪板绑在胸前,又背着我们一路飞奔,越过一堵城墙之后,才将我们放到一排牢房后头。
大概是因为清晨,天又冷,因此外头并没有人站岗放哨,倒是里头嚎叫讨饶声不绝,闻之如临炼狱。
时典引着我往前凑了凑,伸手一指:“小姐请向里看。”
我顺着他手指向木窗内张望。
只见昏暗的牢房里,一人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木桩上,嘴里咬着麻布,瞪圆了双眼不住闷叫,一个大汉正拿着把明晃晃的尖刀,极细致地一点点将他皮肉慢慢分离。
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正欲转眼不看,时典却又低声道:“小姐请看他的眼睛。”
我匆匆瞟了一眼,火光映衬之下,那对灰色的眼珠仿佛含着冰冻的火。
我艰难地转开目光,问他:“你亲戚?”
时典笑道:“小姐玩笑了。
灰色眼珠是埙人的特征,咱们留在北地的魔教教众之中,有近八成是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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