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哼哼几声,却又陡然想到,以东方厉向来一石几鸟的尿性来看,他会不会重伤两人之后再顺便做点别的事?
有可能,但是我猜不出是什么。
也就是说,现下我虽非鱼肉,但很有可能是就着鱼肉炖了的葱姜蒜?
我一颗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趁着李少阳与三人周旋的当口,又转动眼珠在人群中搜寻一圈,果不其然找到尉迟翎被三个手持大枪的人围着,逼得他不得不施展轻功不停移动身形,然而那三人却始终如跗骨之蛆一般跟住他不放,使他的飞刀难于施展。
惨,两位高手都被缠住了。
余下各人却也不轻松,烈堂弟子在人数上占优,经常是三人对上两人,或者两人夹击一人,众人皆是狼狈不堪,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正勉力僵持时,却见南边突然有一灰白人影如闪电一般冲入战圈,所过之处,魔教弟子均被一剑封喉,争如砍瓜切菜一般顺畅无比。
正道诸人一见之下,精神俱是一震,当即又纷纷重燃斗志,暴喝一声杀气四起。
此消彼长,魔教教众猛然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当即现出仓皇之相。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战局便就此扭转!
李少阳精神亦是一震,他勉力挥出一片剑光,左手将我反圈在他身后,向那人扬声喊道:“师叔爷!”
啥!
?
我惊喜连连,又怕自己因思念成疾而导致幻听,连忙又在心里扒拉着手指头算日子。
乐进带我回来只用了五天,再加上我在魔教耽搁的三天,满打满算不过八天,就算药先生业务熟练,程铮解蛊只用了半天,他又是怎么用七天半的时间赶完十一天的路程的?
相公你……穿越了?
我有心想探头向他使眼色暗示,无奈身上麻药未解,努力了半天只有指尖能勉强动得一动。
虽然我说话并不碍事,但我声音与楚修竹并不像,一开口便会露馅,到时怕是什么屎盆子都会往我头上扣,反倒给程铮添了麻烦。
怎么办?
我被李少阳遮得严严实实,触目所及也只看得见他一片后背,没奈何,只得侧耳细听。
片刻后,但闻嗤嗤连声,又是叮的一响,李少阳低声惊道:“师叔爷!
您、您做什么!”
程铮不答,只听得剑刃破空之声凌厉非常,李少阳突然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全身僵住,声音既迷惑又惊讶:“师叔爷您做什么?我是少阳啊!”
程铮嗓音沙哑:“把楚修竹给我!”
我一愣。
劫色?
李少阳一惊,当即反手将我推倒在地,仗剑疾声道:“师叔爷这番要求古怪至极,恕我不能从命!”
我仰面倒在地上,终于看见了我日夜思念的亲亲相公的模样。
不过几日未见,他竟瘦了一圈,脸上生出短短的胡茬,身上脸上又是泥又是血,像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而来,发髻蓬松,前额竟还有几缕碎发支在外头,端得是狼狈之极。
我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仿佛与他相隔数十年未能见面一般。
还是我家相公最帅,颓废也颓废得这么有型!
程铮一抖软剑再次欺上。
李少阳虽有心与他相抗,无奈实力悬殊,几招内便被他挑飞软剑,又点住胸前要穴扔在地上,程铮一手持剑,走到我身边,伸手便要拎我起来。
我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片刻后微微撅嘴,遮遮掩掩地向他做了个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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