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双眼睛正温和的看着他,身上月白的箭袖,头上没有戴冠只是拿着素白的银簪子挽住头发,脸上正逐渐褪去婴儿肥,长出棱角来。
“胡先生久等了。”
太孙语笑嫣然,对着胡启忠微微翘起嘴角,叫他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胡启忠看惯了魏王的骄横和无礼,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
他已经身不由己的跪下去了:“臣杭州织造胡启忠给太孙殿下请安。”
“胡先生请起吧,我侍奉仰慕先生的才华,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还拜读过先生殿试的文章。
那个时候徐先生还感慨说做出来此等文章怎么也该名列三甲,结果只能在末榜陪坐是考官过失啊。
今天见着先生才知道徐先生所言非虚。”
太孙言辞恳切,不卑不亢,胡启忠完全被太孙的风度给折服了彻底败在太孙的朝靴底下了。
胡启忠说话有点结巴起来,他跪在被太阳晒烫人的石板地上,压抑的着内心的激动结结巴巴对着太孙表忠心。
可惜太孙似乎对着他的忠心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淡淡的摆摆手:“先生的心意我知道,我内心十分想和先生好好地畅谈一番,奈何现在的情势,半点不由人。
我行动就有人知道,先生来见我本是好意,我可不想叫先生受了无妄之灾。
先生有什么要紧的话可以和我身边的人说。”
太孙话音未落就有内侍过来:“已经是申时了,皇后娘娘从宫中传话请太孙起驾回宫。”
“殿下,臣有要紧的东西献给殿下,魏王——”
胡启忠忙着从怀里拿出来一本册子,那上面全是魏王的党羽和拉拢的人。
“那个你和我身边的肖忠良说,孤要走了。
你既然能忠心社稷,我也不能叫你没了下场。
你只管安心的去杭州上任,其他一切只管放心。”
太孙摆摆手,只留下个背影给胡启忠。
“胡先生杂家在这附近有个安静的去处,不如去哪里坐坐。”
肖忠良笑眯眯的扶着胡启忠的胳膊拉着他走了。
“胡家上任去了?”
老太太听着王子骥的回报,总算是稍微松口气了。
“是,今天孙子亲眼看着他一家上船的。
那个胡启忠还拉着我说什么静候佳音的话。
我真想一脚把他踹水里去!”
王子骥想起当时的情形眼神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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