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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葩的是,她来了好歹也快三个月了,衙门里的那些人一反整日里懒懒散散显得无所事事的模样,一个个早出晚归不是抓贼就是剿匪,再不济,还拖着衙门里的杂役去外面扫大街,说是要清理一下齐州城的城镇风貌。
往日里是堂堂太守夫人跑上跑下嫌弃这个偷懒那个耍滑头,到了年前的最后半个月,小何氏反而成了最为清闲的人。
年二十八,天还没亮,衙门里就灯火通明。
小何氏在皇城本家学的规矩,习惯了从众,只要老太太醒来了,她就必须赶在之前去伺候。
所以,听得隔壁正房老爷起了,她也急急忙忙穿衣吃饭,然后跟着夫君一起等候在正厅里。
一等就是差不多两个时辰,在快天亮的这段时间,杂役把昨天的残雪都扫得一干二净,枯枝落叶早就被掩埋成了花肥。
李齐也早早的来了,带着打着哈欠的差役们出去绕城跑了一圈,回来又在练武场打了群架,一个个热得脑袋冒汗,听说许当家还没到,又领着那群孙子去城里的困难户挨家挨户送米和肉。
眼看着日头爬上了树梢,府衙大门终于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声,一个个‘许当家’‘大当家’的声音不绝于耳。
成氏早就颠颠的跑了出去,太守倒是稳得住,只是那望眼欲穿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等自己的小情人。
不多时,正厅前的影壁后走来一群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绕着个消瘦的少年。
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一袭大红的滚毛长袍随着动作划开霸道的圆弧,使得人一眼望去除了对方再无它物。
小何氏暗赞一声好相貌,视线微移,就看到成氏半个身子挂在对方的胳膊上,嗲得人发腻的道:“当家的你回来得也太巧了,再晚上一日,我就将你的年礼转手送人了。”
“哦,看样子我运道不错。
不是我说,你亲手缝制的东西也就我用得,可别便宜了某些外人。”
成氏笑着打了对方一下:“那你今晚记得来我房里。”
小何氏眉头一跳,下意识的去看自家夫君。
哪知道,也不知道是穷怕了还是如何,大庭广众之下看到得力属下跟最宠爱的妾室打情骂俏时,太守大人也依然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了。
再看周围的衙役们,连同参事欧阳顺,还有赶来没多久的李师傅,好像早已习惯了两人的眉来眼去,浑然不觉的一个妩媚的女人邀请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三更半夜去自己的闺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难道自家夫君早就将成氏送给许当家了?所以,许当家才会一心一意为自家夫君的私产劳心劳力。
或者,自己没来之前,他们三个人早就滚做了一堆,自己夫君左拥右抱……不对,或许是许当家左右逢源,男·女·通吃?
了不得啊!
小何氏越想越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其中一种,否则也没法解释众人那奇怪的反应。
可怜的她这位深闺妇人,哪怕早就听闻过世家大族的那些腌臜事,到底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视线控制不住的看一下自家夫君,又看一下成氏,然后将那位传闻中的许当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最后,诡异的生出了一股子惋惜的感情。
长得这么俊俏,配成氏勉勉强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可我家那胖汤圆,怎么看都配不上他许当家啊!
小何氏自觉自己好歹是大族出身,天生就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
她还在可怜许慈出卖色相呢,等回到前厅,她那一腔自我为是就全部被许慈的豪迈大方给击溃得支离破碎了。
众人叙说离别后的要事后,许慈就让人抬来了不下十抬箱子。
一抬箱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首饰盒,檀木的,松木的,黄梨木的,描金的,刻金的,金线镶边的,琉璃镶刻的,珍珠镶嵌的,碎宝石点缀的,就盒子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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