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问她,虽然我在车里告诉自己说别问了,下了车还是问出口。
她的表情淡淡,朝我努力露出没事人般的笑意,“我爸住院了,幸好这里的院长人好,能让我缓点医药费。”
她说话时,尤其是提到院长,眼神里那种好感显露无遗。
原来,他们认识了?
我得出这个结论,看来不用我特别制造机会了?廖沉炜不是那种能无私帮助人的家伙,能这么对待一个女人,只能说他“春心大动”
还是突然间良心发现了?
我上前两步,与她并肩,赶紧作出极为意外的表情,“院长?那不是我哥吗,你认识我哥呀?”
我特意把“我哥”
这两个字咬字咬得特别清楚,以前这个是专属于我亲大哥武烈同志,现在破例让廖沉炜客串一把。
“我还想着要是在医院有什么麻烦不方便的地方,让我哥出出面呢。”
“廖院长是你哥?”
李意更加意外了,似乎是从来不知道廖沉炜有我这个妹妹,“我到是听别人提起过院长有个妹妹前段时间住院了,你自……”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就止住了,颇有点抱歉的看着我。
估计是想起我自杀的事了?我赶紧往这边想,其实真没事了,自杀算不得什么,都能重生了,自杀就是小玩意一件,男人算什么,那个男人到底算什么,原以为一想起就会觉得甜蜜,现在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与他都已经是陌路人,是不是那么漫长的前世等待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热情?
“没事,这是真事,现在我活得好好的,医学昌明,真是不错的事,你说是吧。”
我还是开玩笑,一手搭上她的肩头,没得她的拒绝,我就理所当然地维持这个姿势,“李意,你说教我的事算数吧?”
“当然,哪里有把话收回去的事。”
李意回答果断,声音不由加高,似乎觉得我在置疑她。
我可没有,真没有,干吗要置疑别人的决定,我只是怀疑人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罢。
李意的父亲,三高人士,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看上去有点虚胖,据说是血糖太高了,只能住院治疗,这都是富贵病,不能根治,又不能断药,这点消息是从护士长那里得来。
“你去找护士长了?这都有什么事让我们家的末末这么关心?”
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眼睛里所有的光芒都隐藏在他的镜片之下,仿佛那晚所有的热切都是天亮前的影子,消失得不见踪影,脖子间还挂着听诊器,双手插在袋子里,让我莫名地想韩剧《医家兄弟》里那眼神跟狼一样的弟弟医生,张东健演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我一时还真是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时间跨度太长了。
那白大褂下的男性身体,瞬间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忍不住回避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装作不在意地把玩着他放在办公桌面的邈貅造型的镇纸,那是玉,玉最是养人,“我同学她爸住在这医院里,就是关心一下。”
“哦,这人还真是幸运,能得到我们家末末的关心。”
说话间,他已经就在我身后,贴着我的后背,我想退,前面已经是办公桌,无处可退,全让他圈在手臂之间,一仰头,就瞅见他带着笑意的双眼,那笑意似乎有点嘲弄的意味,呼出的热气,薰着我的耳朵,那边热热,我想那耳垂肯定是发红了,不然没那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