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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那六皇子会被激得暴跳如雷,对方却反常的笑得更加深了:“来之前,二哥还提醒我,说大哥性子有些古怪,原本我还不信,现在倒是肯定了。
你已经有几年没惦记我院子里的乌龟了呢?两年,还是三年?”
秦子洲沉默了一下:“其实,我失忆了。”
六皇子惊诧,脱口而出:“真的假的?”
秦子洲道:“真的。”
六皇子举着火把仔细分辨他的神色,奸笑道:“大哥你就爱唬我,失忆了怎么还记得我院子里的乌龟。”
秦子洲耸了耸肩膀:“既然如此,那就假的好了。”
六皇子及众人:“………………”
你果然还是唬人了。
*
安屛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及其可怕的梦,梦见自己被人蒙着眼睛,四肢绑缚在粗壮的木棍上,想非洲野人抬野猪一样抬到了一个陌生的部落,不,是一个陌生的庄子。
她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床顶上绣着的鸳鸯戏水蚊帐,呆了半响,这才慢悠悠的爬起来,伸出手腕一看,果然两圈青紫。
她揉着手腕,将房间扫视了一遍,发现里面的摆设居然比安大夫人的屋里还要富贵,到处都是玉器和精美的瓷器,连身上盖着的被子都绣着繁复的图案。
看样子,她这是被软禁了。
刚把屋子粗略的参观了一遍,就有穿着宫装的女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瞧见她就很是和善的笑了笑:“你醒了。”
安屛点了点头:“你这是给我送吃的?”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姑娘不认识我了吗?”
安屛诧异,仔细将对方打量了遍:“我该认识你吗?别告诉我,你也是皇亲国戚。”
那女子笑道:“我是张家娘子。”
安屛恍然大悟:“你是张猎户的瞎眼娘子啊,真是看不出。”
张家娘子知道她在讽刺自己,也不介意。
让她去梳洗,自己张罗饭菜,等到安屛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很是犹豫的问:“这次里面加了多少料?”
张家娘子道:“既然已经将睿王请来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现在的任务是负责照料好姑娘,你有任何需求尽管跟我提。”
安屛听见里面没毒,也就毫无芥蒂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其实加料也没事,横竖我只是个平民,而且我本身就中了睿王下的毒,勉勉强强能够活到腊月。”
她眨了眨眼,对张家娘子笑道,“我这叫做骚子多了不怕痒。”
张家娘子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姑娘你真看得开。”
安屛叹气:“没法子,我一个平民百姓,命不值钱。”
张家娘子看着她吃完饭,又要了水洗了个花瓣澡,然后就毫无压力的继续去补眠,顺道还问对方:“我那头驴和狗还在吗?对了,如果我能活着出去,能不能麻烦把我的皮子还给我,我家里的人还指望着这点皮子卖了过年。”
张家娘子问她:“你很惦记你的家人?”
安屛笑道:“对啊,家人嘛,不想惦记都不行。”
张家娘子听她问都没有问过睿王的安危,不由得对先前的看法有点动摇,出了院子去见六皇子,就说:“那安姑娘似乎对睿王颇有怨言,说睿王给她下了毒。”
六皇子问:“在她身上没有搜出东西?”
“没有。
属下以为,兴许是睿王把东西藏起来了,并不在安姑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