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点头,叼着鸡腿捧着鸡的跑了。
等到了晚上吃饭,安安因为心情高兴,吃了两大碗饭,安老爷子很是欣慰:“安安在张身子啦,下午的鸡好吃吗?”
安安心里一咯噔,暗叫坏了。
果然,饭桌上,她的老娘就开问了:“你吃了鸡,还能吃下两碗饭?”
安安哭丧着脸,不敢再撒谎,只好把下午的事情都说了,安屛一听冷笑一声:“多大的老板啊,开口就许了人家一只鸡,你知道我们福禄楼一只醉鸡要卖多少银子吗?”
安安:“不,不知道。”
“十两银子。”
安安瞪大了眼:“那不是我一年的饭钱吗?”
安屛哼哼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大老板啊,一口气就花掉了你一年的口粮,多阔气。”
安安张口结舌,半响,两行眼泪就直接飙了出来,哭得比下午还伤心:“我的饭钱,娘,我是不是要饿一年才会有饭吃啊?”
安屛故作深沉的想了想:“对。”
安安看了看自己的饭碗,再看了看桌上的三菜一汤,果断的拿起筷子:“那以后我不吃饭了,吃菜就好。”
众人:“………………………………”
已经不再是黄口小儿的茵茵低头闷笑,安安以为是笑她做了错事,塞了满口的肉,还在为自己申辩:“都是他们的错,如果不是他们骂我是野种,说娘亲是寡妇,我也不会丢了一年的饭了QAQ”
她话音一落,桌上的几位顿时没了声,安屛问她:“谁骂你野种了?”
安安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危险,不过,她很是听母亲的话,掰着手指数数:“卖鸡鸭鹅的王小子,卖包子的胡小子,还有渔工家里的刘幺儿。”
数完了,又问,“娘,他们为什么骂我?我到底是不是野种啊?”
安屛一拍桌子:“你算什么野种,你是龙种!”
安老爷子和茵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看安安,安安却问:“龙种是什么种?”
安屛:“就是龙的种。”
“龙是什么?”
安屛拍桌子:“吃饭。”
安安瘪嘴:“娘,你忘了,我有一年不能吃饭了,我只能吃菜。”
说着,自己又去夹肉,塞得嘴巴里满满当当。
安安自以为自己解决了麻烦,过了半月,自己再去厨房里玩耍,就看见有陌生的人在跟大厨说话,一边的帮工在忙活着搬货,都是当天宴席要用的活禽鱼肉等物。
大厨见了她来,笑问:“小老板,你又要吃鸡吗?”
安安捂着肚子很苦恼的道:“不吃了,我连饭都没法吃了。
鸡太贵,我吃不起。”
大厨身边的人听了,笑道:“这是小老板吧,长得真细白。
您喜欢吃鸡吗,我专门卖活禽的,正巧今日还多数了一只鸡,给小老板补补身子吧。”
说着,就从笼子里提出只小乌鸡来,看着炖汤最补。
安安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跟她家做买卖,会送她鸡吃;而那王家也是跟自家做买卖,反而还会在大街上骂她。
不过,小丫头觉得不懂也没关系,至少今晚有鸡汤喝了。